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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一カラ】长大成人(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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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捏造注意,六兄弟分开生活设定。


09

松野小松拿着一只易拉罐靠着房门边坐下了。今晚的他,手上难得的没有拿着啤酒,而是普通的碳酸饮料。同样是开启的时候会发出噗嗤一声的罐子,小松的脸上不再有往日小酌时的享受表情。汽水香甜的气息让他皱眉,这种过于放纵和甘美的味道并不能让他如愿地沉浸在意识模糊的世界上,以逃避所有现实中无法解决的问题。

那些即便身为长男,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只对一松说了一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回应此刻他把整个衣柜翻得乱七八糟并且塞满一只旅行箱的行为。

一松坐在地板上,倔强地挺直了腰板,背对着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还不够快而被回家的小松堵了个正着这件事而暗自赌气。T恤和内衣被洒了一地,一小截没有完全塞进箱子的枕头还突兀地露在拉链外围。

“我要搬出去。”他闷声说。

小松喝了一口汽水,盯着汽水罐外凝结的水珠顺着自己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熟悉的感知在他的头脑中隐隐作痛,那种需要靠酒精才能压抑的感觉已经在他的生活中持续了超过一年,但他从未开口与任何人说过。

“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在这个家里都要事先和我商量。这是一开始搬进来的时候我们就讲好的吧。”

“这只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的约定而已。而且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一起呢?”一松尖刻地说,“明明在你做选择的时候,有更好的人选吧。”

“因为放心不下你,”小松回答,“不仅是我,空松也好,轻松也好,就连做弟弟的十四松和椴松,也无法坦然地让你一个人脱离出去。这是大家的共识。”

“所以你们果然是商量过的。”

“把东西放回去。”小松语气干脆地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是小松哥哥也没有对我下这种命令的立场。”

“在我认可你可以独立生活以前,我是不会同意你这么胡来的。”

小松转过头看向了一松的脸,他的话语在“胡来”两个字上加重的语气,眼神深处是仿佛将弟弟看穿的力道,让一松心虚地撇过了脑袋,那段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情形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关于那些黏腻的汗,那些无法自持的疯狂,和空松的体温、空松的气味、空松的脖颈和泄漏在空气中压抑的呻吟。

一松捏紧了拳头,气恼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他大叫道,“不放心我也好,所谓长男的责任也好,都与我无关吧!”

“搬出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小松冷静地说,“你具备有独立解决掉问题的能力吗一松?还是准备一直逃避不想面对的事情,放任它彻底腐烂掉呢?”

“只有说的时候头头是道而已。”

 “什么?”

“那么你呢?”一松问,“你自己的问题难道就都解决了吗松野小松哥哥。”

一松迎头撞上小松的眼神,两个人在逼仄的房门口针锋相对地面朝着对方,谁也没有退让。

“你想说什么?”小松语带警告地说。

“眼看着其他的兄弟一个个步入人生的正规,小松哥哥就没有一刻感到过慌乱吗?怎么办他们再也不需要我了之类的,他们会拥有自己的人生,我将不再扮演任何重要的角色。轻松对你说有女人来告白的时候,你很失望的吧,虽然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如果连我也离开了,连我这个活在最底层,最无药可救的人渣也不再需要你了,你在想这件事吧?”

“你在说什么啊。”小松突然笑了,他放下了被喝空的汽水罐子,仰起头捂住了一只眼睛,“我怎么可能对轻松感到失望,因为我了解那家伙啊,就算是有女人来告白,也没这么容易平顺地变成人生赢家,他就是这种没出息的人,不是我说,顾虑太多,把人都磨薄了。”

他笑得脸都红了,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在房门口点燃抽了起来。

“别小看长男啊,”他抽着烟对一松说,随手将烟灰弹落在空汽水罐子里,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我全都清楚得很。正是因为我很清楚,才敢这么说——你丫,对空松做了很混账的事吧。”

毫无预兆的。小松提到了那个让一松心跳加快了一拍的名字。很混账的事,一松咬紧了牙关,对于小松的说法并不能去加以反驳。那个时候的他,因为对方竟然那么轻易就放弃了自我这件事而怒火中烧。尽管他实际上并不具有对此生气的资格。那是空松自己的人格,消失也好,灭亡也好,都是空松自己的事。就算自己需要他,渴求他,对方也从未从心底听到过这种声音——

 

“不过,对象是空松的话,“小松突然说,“那家伙和其他几个都不一样,他是绝对不会怪你的。无论是换做兄弟里的谁做了同样的事,他都不会责怪任何人。”

这个一边抽着烟一边发呆的家伙,就是以这样一种不经意的姿态,在一松的面前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台词。那根一直以来,深植在心口的刺。

无论是谁都不会生气,换做是谁都是一样,这是温柔也好,愚蠢也好,这样的事实并不能治愈任何一个人。

“你是特意来这里嘲笑我的吗?”一松捏紧了拳头,他想开口说更多话,却用手掌紧紧捂住了嘴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所以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种我已经知道的事!”一松大喊道,他弯下了腰,在地板上弓起身子,

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唯一多到用不完的就只有不分场合的温柔而已。对谁都一样这件事我当然是清楚的。并不一定是我,就算做那件事的时候,他的眼里所看见的都未必是我,大概不过,也只是个让人终究放心不下的弟弟而已。

这种温柔有什么用,简直让人恶心。

一松紧闭上眼睛,阻止鼻腔的酸痛将多余的泪水逼出眼眶。他不想哭,不想为那种人掉眼泪。

希望他的眼里只有我,唯一只有这卑微而无法启齿的心愿。

希望那家伙的眼中,我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趴在地板上的一松发出抽泣声,从用力到指尖发白的手指缝中漏出了这唯一的一句真心话。

 

松野家的长男站了起来。他悄无声息的替一松拉上了房门,尼古丁让他的喉咙发痛。在房门前的地板上,他留下了家门钥匙。弟弟们……也都长大了呢。回到客厅的小松,在一片黑暗中兀自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一松这个笨蛋,他望着香烟快要燃尽的火星想,如果我喜欢的是空松那么个宽容到好像都没有心的家伙,哥哥我早就毫不犹豫地全都说了。香烟彻底吸完后,小松摇了摇头,各有各的难处,而似乎最年长的,总是要考虑得最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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