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part 3

04

“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是王天风给他的答复。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把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跟他谈条件的明台留在了一场大雪里。明台本来以为这事铁定是没戏了，以至于当郭骑云提着自己的裤腰带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看见明台脸上的表情，还以为是他们的项目被教授给骂臭了，心里忐忑得没完没了的。

 

可谁知道第二天，项目小组的邮箱里收到了王教授的修改意见，倒没有全盘否定，给了一些中肯的意见，让他们再去丰富一下理论基础。这封邮件的抄送栏里是有明台的，但是他没告诉郭骑云，其实王天风还另外单独给他写了一封邮件，里面附了一份reading list。

 

“我王天风怎么管教学生，任何人都不能过问，就是学生家长也没这个资格。但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做我的学生，你得证明自己的潜力。”

 

明台盯着屏幕，把那统共就两句话的内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给郭骑云打了个电话。

刚一接通，就劈头盖脸问了对方一句

“是不是兄弟？”

 

这让郭骑云着实愣了一下。

“谁他妈是你兄弟！”

 

“对，就是因为不是，所以你什么也别问了，现在你给我出来，我们东二门见”

 

“你吃错药了吧？”

 

“我们不吃药”明台对他说，“我们吃饺子”

 

“啊？”

 

“少废话快出来，我请客，边吃我边跟你说，咱们那个项目还要再改。”

 

 

“噢——”于曼丽对着明台发出一串嘘声，“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我说那几个月里你怎么都不理我，成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这要不是你同吃同行的对象是郭骑云，我都要以为你背着我谈恋爱了。”

 

“你以为跨专业做一项研究很容易吗？隔行如隔山。”

 

“可结果终究是好的呀”于曼丽刚想顺势说几句恭贺话，转念一想又记起这些时候明台一直都瞒着她，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那你之前还给我装委屈！还吃我一包泡面！我当真以为不及格你能有多受打击，真是好心喂了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去港大念书，多少人挤破了头还没这个资格呢，你就这么想留在你大哥身边？”

 

“啊我呸！”明台听到于曼丽一提起明楼就打哆嗦，打掉了她的一只手，“行行好，这时候别提我大哥，我好不容易才为自己争取到一点美好未来你不要这么快让我幻灭行吗”

 

“那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就要留下？”

 

明台讳莫如深地看了曼丽一眼，朝她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这你就不懂了。留下并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目的，是可以不用离开这座城市，这样一来，他或许还有机会能和锦云套上近乎。而手段，则是王天风在最后一刻答应他时提出的条件。简单来说就是约法三章，明台的专业必须读经济法；他的毕业论文和研究生导师都必须是王天风；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做他王天风的弟子，则要以师命为天。

 

什么叫做以师命为天呢，明台使劲想了想这个问题，觉得王教授那么一个做学问的人，大约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爽爽快快就答应了。他以为，就算大哥知道这三个条件以后气得七窍生烟，那也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就算是明楼也无力回天，只能由着他去，可没想到，报应不爽，王天风可不是那种舍得让学生过安逸日子的人。

 

当于曼丽、郭骑云和明台三个人在偏门口被拦下的时候，他们还在捣鼓手机查电影院的排片表和餐厅的评分，两个经院隔壁班的姑娘撞见他们，一上来就抓住了曼丽的胳膊。明台认得她们，那是在学生书报亭干学生工作的两个姑娘，和于曼丽关系不错。

 

“你这两天有院办公室的排班吗？”其中一个问。

于曼丽点了点头。

 

“怎么了？”

 

“那你倒霉了，我看这短时间内副院长的心情是好不了了，打扫办公室和负责接电话的那几个，老说容易撞枪口。本来今天下午才刚好点，听说隔壁法院的王教授跑到副院长办公室里去了，咱们师兄直接就从里边被赶出来了，好半天两人都没出来呢”

 

“我的妈”于曼丽摸了摸她的心口，“这不是活见鬼吗？”

 

“我大哥又不是鬼”明台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他不过也就是心情不好那么一点，又不会吃了你”

 

“你捅的篓子，你去解决！”于曼丽转身推了明台一下，只要一想到上一次她被架在王天风和明楼的中间看他俩阴阳怪气打嘴仗的经历她就急得直跺脚。这两个，没一个是好得罪的，最关键的，是他们吵嘴从来不好好说人话，每每把她的肩膀一拍问她一句“于曼丽同学，你说说咱们院这几年学术风气怎么样？别说得太细，就讲讲咱们上马的那些项目，讲得太专业，我怕人家法院的教授听不明白”，谁特么受得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明台想抗议，但是于曼丽和郭骑云，外带几个想跟着一起去看好戏的经院学生已经连推带搡把他拽到了行政楼。明台才刚爬上三楼，就听见了明楼办公室的门后边的动静。

“王大教授这是终于忙完了，想起我来了？”

 

“科研工作那么多，做都做不过来，我想起谁也不会想起你”

 

“那你何苦还要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呢？”

 

“不得不来。这是我做导师的习惯，家访总是要做一次的。”

明台觉得自己的腮帮子都要被吓掉了。他没想到王天风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况且还“做学生的没种，做老师的不能跟他一样，我这里有一份法学院研究生的培养计划，明教授要不要先过目一下？”如此这般，卖得彻彻底底。

 

他背后的郭骑云也是相当配合，在这时补了一句情真意切的“我操，你完了”上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王天风拉开了那扇门。明楼就走在他的后边，明台根本没胆子过去，他从楼梯拐角探出去一个脑袋，果不其然看见自家大哥一张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脸。

“内推资格要通过校委会审查，这个签字我不会给的”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当着学生的面剥夺他们自由选择的权利”

 

明台一直觉得王天风开了天眼，从第一天他一眼就看出自己对程锦云有点那个意思的时候起就这么觉得。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天风踱步到楼梯口，看到排排站听墙角的那么一大帮子人不仅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还拎起自己的领子，跟见了鬼一样替他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在那一刻，王天风笑得有如春风一般煦暖，叫人毛骨悚然。

“听说你们小组的论文被杂志接收了？”他一上来就当着明楼的面说，“要不要我找个地方请你们吃晚饭？”

—TBC—

我感到黯然神伤.......是我这个圈外人找不到组织吗？不死心在微博上360度托马斯旋转换着姿势搜TAG也没搜出天台台风的粮，开始慌。伪装者老师人设苏得天上有地下没，楼诚都爆掉了为何老师相关我没有找到粮？

跪求指路，跪求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