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Summary：罗伊最后一次与女儿告别。之后军火库与红头罩开始备战他们在石爪的最后一场战斗。罗伊父亲节快乐！

+++++++++++++++++++++++++++++++++++++++++++++

07

乔伊在台阶上等着他们。一看到罗伊和杰森，莉安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伸直了她的手臂。杰森经过她们时停留了下来，他低下头去把脸颊凑到莉安的手旁边。自从几天前发生在他们俩之间的那个神秘对视之后，莉安好像特别喜欢触摸杰森的脸。她的眼睛在太阳下看上去亮晶晶的，杰森低头轻轻在婴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吃早午餐时乔伊让罗伊坐在了莉安的婴儿高脚椅左边，一个父亲的位置。莉安已经开始混合食用一些婴儿辅食，她抓着手上的勺子把那些米粉糊得到处都是。

乔伊看上去有些烦躁。

“最近她老是这样，简直没办法好好管教”

罗伊替莉安擦了擦嘴。

“也许这个年纪的孩子只是需要点东西把注意力集中起来，你可以试试弄几个玩具给她”

“玩具？”乔伊好笑地看了罗伊一眼，“看看这周围，我上哪儿给她弄个玩具？”

罗伊往后退缩了一下，看上去有点为难。他清了清嗓子。

“关于那个…..”他说，“我正准备和你说”

“和我说什么？”乔伊问。但杰森接过了罗伊的话头。

“建议你搬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这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对你的人身安全有好处。”

“你们调查过那个什么公司了对吗？”乔伊说，“所以那些成天来打砸的家伙，他们也不是干什么正经职业的，就和你们一样？”

“差不多吧”杰森平静地说，越过餐桌看了乔伊一眼，“唯一的区别是我不杀无辜的妇孺，他们会。”

“看来我没什么选择了。”乔伊把叉子扔在了盘子里，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天呐，我怎么会以为给孩子的父亲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到头来我还是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我能干什么？这间酒吧是我唯一拥有的产业，我还得带着一个孩子。我是说，总不能把孩子扔给你们吧。”

“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杰森的话说了半截，但他觉得乔伊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她只是看上去有些不确定。

“你们的钱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吗？”

“我有几个完全独立的假名账户，来源干净，没人会怀疑”杰森回答她说。

“但是小杰鸟——”罗伊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他看了杰森一眼，眼里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人好，杰，但是那是我的孩子。

“废话少说哈珀”杰森头也不抬地打断了自己的搭档，“你可以先欠着”

当然这句话实际上也没有这么酷，杰森微笑了一下，摸了摸莉安的脸蛋。而罗伊转过头去拨弄了一把自己的帽子，

“我想到个主意”他眼神闪烁地说，尽量不装作挠痒痒的样子去擦自己的眼睛，“车库里还有些旧的电子零件，我先过去一趟”他说完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杰森目送着罗伊离开前门，屋子里再次陷入一阵沉默。他放下了自己的咖啡杯。

“他会是个好父亲”

乔伊清晰地听见了这句话，因此她叹了一口气。

“孩子应该在不受影响的环境下长大。”

“我明白。但你至少可以留下个门牌号码什么的，不是说一个父亲有多么必不可少，但让子女们知道他的存在，总比等到长大了跨越大半个地球去找好吧。相信我，她总会长到无论如何也想见他一面的年纪的。”

“你似乎挺了解这种事？是人不可貌相吗？”

“她的父亲是我的朋友”杰森回答，“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罗伊从车库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摇头摆脑的小机器人。他把那个发着光的小玩意放在女儿的怀里，莉安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了那个东西一眼，尝试着用手指头戳了戳它，机器人摇摆了一下，发出一段电子音乐声。

乔伊站在他们身后抱臂对他说了一句“我决定好了，明天我们就启程”

罗伊点了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抱起了自己已经被电子玩具完全吸引去注意力的女儿，把脸埋进了莉安的身体里，他闭上眼感受了一会那儿的体温，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个孩子。

“我真爱她”当乔伊最后抱着莉安回到二楼卧室收拾行李以后，罗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很蠢，想伸手去擦，但他最终放弃了。杰森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这不是罗伊第一次变得有点哭哭啼啼的，杰森过去就曾经这样做过：像这样轻轻拍拍对方的后背，然后在军火库的废话里走神走到他自己情绪好起来为止。但此刻罗伊什么也没说，这让杰森根本没机会逃避此刻的情形开始神游。

他有很多话本可以这时候说。但杰森保持了沉默。

那之后的整个半天，红头罩和军火库都忙着各自保养武器和整理弹药，他们知道当乔伊带着莉安离开之后法外者就有任务要做了——他们要完全肃清这个地方，留在这儿为帕提克国际公司工作的每一个人，之后他们会搜集一切有可能搜集到的线索，并追寻过去，无论对方藏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夜幕在他们无声的忙碌中悄然降临了。杰森和罗伊今晚都守在酒吧的一楼，看护好大门和窗户。孩子和她的母亲则在二楼休息最后一晚。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乔伊在一个梦的刺激下醒来，她看了一眼睡在婴儿床里的莉安，爬起来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外面的街道一片黑暗，今晚没有人来。楼下也听不见任何的响动，然而她知道军火库和红头罩不可能在这时候因为疏忽而睡着。乔伊轻轻掀开卧室的窗帘，窗外正对的是一根与对面的房屋楼顶相连的电线杆，她挽起袖子，以不可思议的轻盈身手跃出了那扇窗户。

她在黑暗中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屋顶，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小镇的另一头，站在冷风呼啸的屋顶上，乔伊眯起眼睛向下望去，她能听见空气中传来的汽车发动机里燃油的咕嘟声，淡淡的硫磺味道飘了过来，建筑里的人似乎还没有离开。乔伊从屋檐上方跳下来站在了路灯的光线中。

“嘿！你！报出你的身份！”两个正在给香烟借火的守夜人发现了她。他们立即捡起了手边的铁棍，朝她走了过去。

“说话！你哑巴了吗？”穿制服的那个男人企图抓住乔伊的肩膀，但她的矫捷身手根本没有给她们任何机会，她为了一件急事而来，否则她不介意再浪费几秒钟废掉这两个人每人一条胳膊。

“是我，蠢货”乔伊对那个跪倒在地上求饶的员工不耐烦地说，那张过去几天里一直挂着忧虑神色的脸此刻坚毅得就像一个军人，“带我去见老板，现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