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summary：战后十年，傲罗马尔福在赢得了一级梅林爵士勋章的庆祝夜当晚被卷入黑魔法爆炸，回到了霍格沃兹第一学年前，他的搭档，傲罗波特，则决心沿着留下的线索追查他的行踪。

01

 

十年了，这是德拉科·马尔福加入魔法部成为傲罗以来下班最早的一次。

他用训练室的淋浴洗了澡，特意换了一身比平常更休闲些的衣服，打理好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才幻影移形，目的地伦敦，破釜酒吧。

那儿有一场party正等着他。

几乎整个傲罗办公室的人都来了，还有一些来自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和魔法事故灾害司，大多是在过往的任务里和他有过交集的人，德拉科走进酒吧的时候，那些人冲着他远远地致意。

最吵闹的仍然是罗恩，他占据着吧台最中心的位置，一看到德拉科，就发出高声地叫嚷，让紧挨着他坐着的哈利无奈地捂住了耳朵。

但尽管如此，当罗恩举杯的时候，哈利还是跟上了那个动作，就像受邀来参加今晚这场庆祝的所有人一样。

“敬马尔福！”他们高喊着，“最新一任梅林勋章的获得者！”

德拉科笑了笑，脚步沉稳地走过去，从酒吧老板娘汉娜的手中接过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

掌声在他的周围轰然响起，热闹渲染进德拉科脸上安静的笑意里。

十年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呢？

即使最开始的那段日子是艰难的——作为一个前食死徒，挂着在整个巫师界看来都不算体面的姓氏加入魔法部；成为傲罗；从最劳碌最无人愿意接手的任务一件件做起；面对周围所有人或有意或无意的审视眼光、指指点点、有时甚至是毫无依据的不实指控，慢慢积累工作履历；忍受罗恩·韦斯莱的挑衅；获得提拔；正式介入黑魔法相关案件调查；成为魔法部的黑魔法事务专家；成为哈利·波特的搭档；获准在家进行无需监管的魔药研究；受邀参加赫敏和罗恩女儿萝丝的生日宴；创造全新的治疗咒语；关于更新戈巴洛特第三定律的文章正式发表；发明特效魔药天使呼吸——

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人十年间的努力居然可以被浓缩在区区一小个段落里加以概括。那让一切看上去好像都顺风顺水、顺理成章，但或许只有他，以及身边一路注视着他走来，从敌对状态慢慢转变态度并最终与他成为朋友的那些人才会明白，这十年间德拉科所为此付出的难以想象的努力，所有的那些克制与艰辛、自我救赎与深刻反省、披荆斩棘与踽踽独行。

但好在，到今夜为止，一切都结束了，一切也都值得了。

与他的专利魔药天使呼吸相配套的全新咒语所向无敌被证实其效果可以有效抵抗单次发射的所有恶性诅咒，那其中，甚至包括此前公认无法阻挡的死咒阿瓦达索命。

这项成就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不仅让马尔福的姓氏成功被收录进了《现代魔法重大发现》词典，还为他赢得了一枚一级梅林爵士勋章。

勋章上的绿色缎带象征着斯莱特林，德拉科在第一次目睹它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去凝视那道久违的绿色，就好像，直到他深情亲吻那枚徽章之前，他早就停止做梦很久，不再企图让那种属于斯莱特林学院的荣耀的颜色重新步入大众的视野与心灵了。

但他做到了。

今夜所有的欢呼与祝福都属于他。这让他破了例，一改过往克制谨慎的生活作风，不小心喝多了酒。

透过那些被酒精变得模糊发烫的视线，他看见自己的现任搭档扔掉杯子压倒在罗恩的身上，用那张同样醉得红扑扑的脸冲自己灿烂无比地大笑。

德拉科大约直到四年前开始与他编队合作，才正式赢得那种毫无顾忌的笑容，但自从那个节点之后，他的搭档就一直是个最贴心、最配合、且最热心支持他的人。

某种意义上，哈利·波特对于德拉科来说是个谜。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轻易地改变态度、放下过往、不计前嫌，他同样搞不明白的还有为什么仅仅只是当一个人像那样开怀大笑的时候，会释放出那样温暖坚实的感染力。

活下来的男孩、金童、魔法世界救世主，哈利有过许许多多数不清的称号。但就在德拉科获奖的那天，哈利亲口告诉过他，那些都不是最令他感到骄傲和自豪的称谓。

他有那个最喜欢的——傲罗马尔福的最佳拍档。

“傲罗波特。”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哈利试图将一捧小型烟花发射进一位记忆注销员酒杯的动作，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们现在都是大人了，哈利锻炼得十分得当，他的肩膀宽阔，手臂健壮结实。

“是时候醒醒酒了，我有话和你谈。”德拉科这么告诉他。

“傲罗马尔福。”哈利回答，“当我们没在工作岗位上时，请叫我的名字。”

德拉科叹了口气。

“哈利，”他拉长了那个尾音，就像过往每一次他们在午休时候开玩笑或者偶尔周末一道聚会的时候那样，当他叫那个名字而不是波特的时候，德拉科的语调会听上去柔和很多，而哈利喜欢那样。

他痛快地抓起围巾和外套，跟随着德拉科穿过半间酒吧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同僚，穿过了破釜酒吧紧邻小巷的后门。

初冬的夜风迅速带给了哈利一丝清明，他甩了甩脑袋。

“我们发了请柬，金斯莱今晚本来也答应要来，”他靠在门框上对德拉科说，“但魔法部最近太忙了，他在走进电梯前的最后一刻被请回了办公室。你该听听他是怎么抱怨的，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想着退休。”

“他有得选。”德拉科点点头，“我听说了，魔法部下一届部长的选举计划再过不久就会启动了。我还听说——格兰杰感兴趣那个位置。”

哈利笑了。

“关于那个，你也不能错过罗恩的抱怨：‘魔法部部长！要不是我疯了就是她疯了，考虑下她在法律部门试行的那些政策，我真没法想象魔法部史上第一个让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法正式生效的部长，那会写进历史课本的！’。”

在那段惟妙惟肖的模仿面前，德拉科同样露出笑容。

两个人安静的笑意在冷空气中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同时间，哈利与他都默契地低下了头。

“但我认为她会成功的。”德拉科说，“她有这个能力。”

“我同意。”哈利回答，“同时我也希望那能多少减轻一点我们今后在任务流程里不得不提交的文书工作。”

“噢，格兰杰绝对会对你尖叫的。‘哈利！作为一个有十年工作经历的高级傲罗，你怎么会指望在魔法部利用裙带关系！’”

“闭嘴吧，我的耳朵已经开始疼了。”哈利推了德拉科一把，同时德拉科举起了自己的一双手相互搓了搓，然后对着手心哈出一口热气。

不像哈利，他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薄毛衣，没有戴帽子，也没有围巾，柔软的领口之下可以瞥见锁骨，瘦长的手指骨节被冻得有些透明。

哈利无言地盯着那些泛红的指尖，从脖子上扯下围巾裹到了德拉科的身上。

“嘿——！”德拉科笑着反抗了一句。

但哈利执意地攥紧了它们，并且转移了话题。

“斯科皮最近还好吗？”他问，“他就快到上学的年纪了。”

“是的，明年。”德拉科回答，“最新一届的学生，还是会送他去霍格沃兹，我想。”

哈利点了点头，发出个含糊的鼻音，然后，他就陷入了沉默。

似乎他们之间的谈话总会在谈到德拉科的家庭时这样无疾而终。

作为一个马尔福，他几乎是战后最早结婚的那批人之一，在迎娶了阿斯托利亚之后，斯科皮迅速地出生了，给战后一度死气沉沉的马尔福庄园带去了久违的生气。

但德拉科并不生活在那儿。他在伦敦城里拥有自己的公寓。过去的数年间，他始终同家庭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即便对自己的工作伙伴，他也鲜少谈论他们，以至于不仔细去想的话，很多人实际上会忘记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有妻儿的人。

但今夜，他头一次打破了沉默。

“事实上，我想请你帮忙的事正是有关斯科皮的。”他转过头，看着哈利说。

那让哈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能帮忙联系上隆巴顿吗？你在格兰芬多的老同学，我知道他在霍格沃兹教草药学。”

“纳威？”哈利惊讶地问，“可是汉娜就在这——”

他指了指身后的门。破釜酒吧的老板娘汉娜·艾博，毕业于赫奇帕奇学院，战争结束后，她嫁给了纳威。

“我认识汉娜，作为酒吧老板和常客认识，”德拉科耐心地回答，“但我们不是朋友。所以这件事上，我还是想拜托你。”

哈利眨了眨眼睛，因为德拉科话语中可能隐藏的意思而心跳加快了。

德拉科在说他和汉娜不是朋友，他的意思是，他和自己，他们两个是。

哈利点了点头。

“是关于斯科皮入学的问题吗？”他问。

德拉科在那儿停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他的视线从哈利的脸上离开，转向了天空中明亮闪烁的星星。

“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任何人坦白过……但是……”他望着夜空，思索着措辞，声音很轻，但那依然足够哈利清晰地接受到接下来德拉科发出的每个音节，

“斯科皮不是我的孩子。”他说。

 

*

德拉科来自一个绝不一般的家庭。马尔福，神圣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经历过两次巫师界战争之后依旧屹立不倒。或许如今他们的政治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但积累了几个世纪的财富仍然不容小觑。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哈利找不到任何理由预设德拉科的独子斯科皮·马尔福不会成为未来新一任的天之骄子。

但当德拉科告诉他，那实际只是阿斯托利亚在六年级时意外怀上的生父不明的私生子后，哈利感觉到滚滚的轰隆声沿着他的耳边碾过，带来一阵阵的耳鸣。

“那时父亲和母亲都太担心家族的处境了，”德拉科对哈利解释说，“他们上交了所有食死徒的名单，但判决结果还没有下来，没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马尔福家急需一个继承人，可我……我实在是没有心思在那件事上。”

“所以你和阿斯托利亚结了婚？”哈利听见自己问。

“我们实际上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就像我的小妹妹。”德拉科回答，“你知道的，她来自格林格拉斯。”

又一个神圣二十八纯血，哈利心想。

“我们两个那时候都没有足够好的选择。阿斯托利亚的事可能会让她被从家族族谱上除名，而剩下有影响力的纯血家族大多也对马尔福避之不及，总之，这桩婚事能让父亲和母亲满意，而在斯科皮出生后，我发现自己也真心喜欢那孩子，这就足够了。”德拉科回答。

“的确。”哈利含糊地附和。他见过斯科皮几次，在他受邀到马尔福庄园吃饭的时候，那是个好孩子，谦逊、有礼、坦率、忠诚。

“我在担心斯科皮的分院问题。”德拉科告诉哈利，“斯莱特林，那是马尔福家的传统，世代不移。”

“你担心他不会被分去那儿？”哈利问。

“斯科皮足够聪明，但他身上美好的品质比任何一个同年龄的马尔福都要更多，我有时会担忧，万一他被分去格兰芬多——”

“哈！”哈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讶的笑声，“你的意思难道是在说在你心底，你也觉得格兰芬多意味着比斯莱特林更好的品质？”

那让马尔福瞥过了脸颊，嘴巴微不可察地撅了起来。

“斯莱特林当然是最好的。”他坚持说，“但那不是我在意的事。无论斯科皮被分去哪，我都依然爱他，我担心的是外界的声音，一个被斯莱特林抛弃的马尔福，一个食死徒的孩子——”

“德拉科！”哈利严厉地打断了他话，他的眼神也瞬间严肃了起来，“现在没人这么说了。你是梅林勋章的获得者，你是傲罗马尔福，你不是食死徒！霍格沃兹不会允许任何人仅仅因为已经翻篇的往事而——”

“你不了解人们。”德拉科平静地截断了哈利的话，并没有与他争论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绝大多数的人并不具备你身上一半的宽容。”他说。

哈利为此发出了懊恼的声音。

“总之，我想请你拜托纳威，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他给予斯科皮一些必要的关照。那能让我的担忧少一些。”

“就像当年斯内普教授对你一样？”哈利问。一个回忆里裹满了缅怀的名字泄露到了空气中。

“就像西佛勒斯对我一样，是的。”德拉科回答，他笑了笑，“但是宠坏的这部分不要。”

哈利沉默了片刻。

“我会带话去的。”他答应了，“也请告诉阿斯托利亚不用担心，我听说她最近一直病着，也许是因为这件事。”

德拉科点点头。

“她的压力一直很大。尤其是生活在庄园里，面对父亲和母亲的时候。我最近也一直在考虑，等到斯科皮到了上学的年纪，就该想点办法让她解脱出来，毕竟没有了孩子在身边，让她独自留在庄园里实在太勉强她了。”

“什么意思？”哈利困惑地问。

而德拉科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

“我们打算离婚。”他回答，“当然是秘密的、体面的，财产会合理的分割，她可以用自由可支配的部分在任何喜欢的地方新买房子，过自己的生活，只在假期时回去庄园和斯科皮一道过节之类的。”

哈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德拉科将那误认作为了遗憾和怜悯。

“不用，真的。”他摆摆手，对哈利说，“我们早就想做这件事好多年了。阿斯托利亚在很多事上都能和我想到一块去，我们就像真的兄妹。事实上，很久之前她就主动提出过想先完成一部分的文书申请，是我执意认为她不该在没有找到新的可以照顾她的人之前离开马尔福家，所以没有同意。”

“你是说她现在找到了？”哈利打了个结巴。

“大约六个月前，”德拉科微笑着回答，“斯科皮生日的前后，他们第一次约会。幸运的是，之后的进展不错。”

哈利有些目瞪口呆。

“你对此完全没问题吗？”他问。

德拉科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一些，他看向哈利，眼睛的深处闪烁着温暖的光线，仿佛刚刚哈利讲了一件逗人开心的趣事。

“我为什么要呢，哈利？”他问，“从学生时代起，我所有的斯莱特林朋友就都知道了，我只喜欢男人。”

有那么一刻，哈利觉得自己听不见耳边传来的任何声音。只有呜咽的风声和眼前忽明忽暗无法聚焦的光线还占据着他的感官。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竟然会是今夜德拉科选择坦白的秘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只是盯着德拉科唇角的浅浅笑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不记得那晚他们的谈话是如何结束的，不记得之后他们是否有重新返回庆祝会的现场，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个个同朋友们告别、而后回到家中。

他只记得，在完全陷入放空状态的两个小时后，他在深夜点燃了壁炉，通过飞路网联系到了正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的赫敏。

他们谈话的背景音里一开始还充斥着萝丝的哭闹声，赫敏瞪着他，头发整个乱糟糟的。

“真的吗？？哈利，这时候？？”她咆哮说，“在我忙着赶小鬼上床睡觉的时间？我还有两份明天就要上交的报告没有校对！”

“但是，赫敏——”哈利软绵绵地打断了她，不知怎的，他投影在绿色炉火里的整张脸上都挂着一种灵魂出窍的梦幻表情，那让他对赫敏的歇斯底里充耳不闻，只是茫然地看向前方。

赫敏察觉到这股不寻常，停顿下来，犹豫了一下。

“你还好吧，哈利？”她问。

哈利如同梦游那样点了点头。

“好得不能再好了。”他呢喃着回答，“还记得半年前我找你说过的事情吗？”

“什么？”赫敏睁大了眼睛，“哪件？？”

“关于我开始做梦，然后失眠，然后大白天工作的时候依然控制不住走神的事。”哈利继续着自己那叹气一般的语调。

赫敏愣住了。

“等等——你是说，马尔福？？”

“你那时把我教训惨了。”哈利回答。

而赫敏叉起了自己的腰。

“当然了！哈利·波特！”她再度开始咆哮，“因为那是完全不可接受的白日梦！我记得我已经很清楚地强调过了！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对马尔福的幻象！他和你不一样！他、有、个、家、庭！”

“但那不是真的，”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叹气似的说，“不再是了。”

“你什么意思？”赫敏在炉火的另一端深深皱起了眉头。

她亲眼见证着哈利，那个霍格沃兹学生时代自己最亲密的好友，巫师世界的拯救者，冲着空气中一块虚无缥缈的地方逐渐地伸展开脸，挤出一个傻得不能够再傻的白痴笑容。

“只是想第一个让你知道，”哈利傻兮兮地对她说，“我觉得可能是时候告诉他了。”

 

*

当晚，伦敦西部的肯萨尔格林公墓通报了一起黑魔法事故。

事故由不知名黑魔法团体的恶性法术阵造成，直接导致了一场破坏力惊人的爆炸，将大半的园地变成了深坑中的废墟。

在那场事故之前，魔法部没有接到任何的通报或是线人警告。

几乎所有的傲罗都第一时间收到通知，连夜赶到了事故地点。

他们在爆炸遗迹的中心发现了一根破损魔杖的残骸。10英寸，山楂木，杖芯裸露在外，是一根几近被烧焦的独角兽羽毛。

那根魔杖被认定为属于登记在册的傲罗德拉科·马尔福。除此之外，现场没有任何残留的人体痕迹。

魔法部在之后的调查中接连记录了所有当晚最后同傲罗马尔福有过接触的证人证词。马尔福的搭档傲罗波特被认为是当晚最后与之发生过交谈的人。

两个礼拜之后，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法部档案被正式划归入未知魔法事故失踪人员名单。

没有人再见过他。

与此同时，开学季的对角巷，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内，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被缝衣针意外扎痛了一下。

他惊呼一声，回过神来，同时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倒映在窗玻璃里的倒影。

十年的傲罗工作经历练就的敏锐让他在数秒钟之内就反应过来自己所身处的地点以及最重要的……年代。可尽管如此，这世上仍旧没有一条已知的逻辑可以用来解释眼前的状况。

重新回到十一岁的德拉科·马尔福在认定自己即将迎接死亡的下一秒，当着摩金夫人、和那位刚刚才推门走进店里整张脸都写满了不知所措的绿眼睛男孩，蹦出一句自己这辈子都不被允许在公共场合随意出口的不雅脏话。

“Oh Merlin，fuck me！”

—TBC—

后记：我是个俗人，我就喜欢看time travel文，但是看了一打，也没看到一篇压着我（古怪的）癖好，我决定自己撸起袖子干一篇出来。

这篇是真正当爹了的德，他没有完全变成圣人，只是在战后残酷的时局里学会了明哲保身的伪装（甚至一度骗过了哈利），但他对与斯科皮同龄的霍格沃兹小鸡仔的喜爱和关照是发自本能的，在这里你会看见一个更加成人式的、圆滑的、但也会忍不住保护欲对自己的霍格沃兹同学护崽的多面德。

希望看的人看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