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凹三ID dragoncansurelyfly 可以自行搜索,没有产出的时候就是在打昆特牌

【霆光霆】吹风(完)

刘子光和陈霆说过很多次了,在烧烤店旁边摆摊子卖水果就是个脑子有病的主意。

用他们江北的话说,就叫头壳里长蛆,屎都被吃完了。

“烧烤店做的都是宵夜的生意,大晚上过来吃串的,一般就只想点几瓶啤酒吹了算了,你进这么一大些南亚水果,又不对味,价格又不便宜,你坐在我店门口干嘛,扮水果西施的吗?”

陈霆原本在刘子光叽叽歪歪抱怨的时候一直冷眼瞪着他,他早年做过黑社会打手,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使然,人不笑看上去就像杀人犯,坐个公交车,抓着拉环对着窗户外面板着脸发呆,都有占了老弱病残孕专坐的小年轻在他面前吓得屁滚尿流,一面道歉,一面硬拉三米外下一站都准备下车的阿伯坐下。

但他听见刘子光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嘴角一抿,表情没有收住,露出一丝贱兮兮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在高兴啥。

“你管我。”

他拿拳头戳戳刘子光的胸口,力道不小,语气却和撒娇似的,把刘子光戳得整个人一抖。

烧烤店叫地地道道,是他刘子光早年去世的老爹留下的唯一的产业,陈霆知道那对于刘子光来说恐怕是世上最重要的遗物,因而绝不会多说什么。但他荣字头霆哥也是个头铁的,管他刘子光怎么嫌弃呢,他上个月,连散伙宴都在港城摆过了,正式通知了曾经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自己要金盆洗手。

从今开始,他自己的退休生活,他乐意怎么过就怎么过。

隔天,地地道道的门外边,真的就多了一个小小的果栏。

陈霆还算有点商业头脑,除了南亚水果,还进货了三台榨汁机和一台封口机,挂了个小招牌板,卖鲜榨果汁。

刘子光一盘盘往顾客桌子上送串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往他那小招牌板上瞥了一眼。

靠,他都不知道百香果木瓜白梨和芒果居然是可以搭在一起的,那么多种味道混在一起,还能尝出谁是谁吗?

还有牛油果配香蕉巴旦木是怎么回事?牛油果又没什么味道,榨出来与其说是汁,不如说是泥吧?香蕉不也一样吗?!巴旦木不是坚果吗?!这样的组合真的不会把人噎死吗?!

“喂……”

最后终于,在那晚的第八次欲言又止后,刘子光在围裙上抹了两把手,走到陈霆的摊位跟前,一脸便秘。

“我说你在这杵了半晚上了,卖出去了吗?”

陈霆双手叉腰,挑眉看着他说:

“做生意的,哪有第一天开业就想着回本的?大哥,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刘子光叫他一噎,表情更加难言。他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也不看那张菜单上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玩意,拿油乎乎的手指随手往那上一指。

“那你给我来一杯吧!”

“来一杯?”陈霆调笑看他一眼,“你刚刚点的可是红枣木瓜血糯米奶茶喂,老板,你月事来啦?”

讲完还不怕死地笑得一口大白牙全露出来。

“陈霆!”

刘子光气结!抡圆了拳头,作势都要打人,睁眼恍然瞥见陈霆脸上那个笑容,动作忽然又收敛了下去。

对方当然是有意逗他,哪有什么红枣木瓜血糯米。陈霆手上不过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热牛奶,端到了他的面前。

那家伙不凶神恶煞,也不那么犯贱的时候,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像个少年,会一瞬之间洗掉之前身上那些经年积累下来的江湖气。

刘子光第一次丢出那个形容词的时候,当时阿霆身边跟着的小弟阿梁阿栋看他都傻眼了。

少年气,也亏你想得出用这个词来形容霆哥了。

贴不贴切先不说,那是霆哥啊,要被人知道你拿他当个半大小子看,还不找人砍死你?

陈霆最后当然没有找人砍了刘子光。

当时的刘子光也只是努了努嘴,没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什么形容啊什么贴切啊,他又不是写文章的,哪想过那么多?他说陈霆笑起来像个少年,无非是因为他们还是少年时就彼此认识,半大小子的陈霆可不就是现在这样?刘子光会那么说,是因为这么多年,陈霆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没有变过。

他们识于少年,因此彼此都熟悉彼此的脾气,每次陈霆端出一杯热牛奶,刘子光就会瞬间没了脾气。

这次也是一样,他接过来,啜饮一口,神情中的紧绷立刻便松弛下来。

连明暗交接的霓虹,都给他的面容染上一丝怀恋的味道。

“你还记得这个牌子啊……”他感叹说。

那是刘子光从小喝到大的一种奶,大陆不设厂,唯有港城的小店有卖,且近年来,还在不断减产,只因这种奶价格便宜,原料也偷减,蛋白质含量没有几克,喝出来还一股浓郁的奶精味道。

但就是那种独特的味道,盘桓在刘子光所有关于童年的记忆里。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他们抱着保温瓶,喝那样的一种廉价牛奶,到茶餐厅打工,攒钱到音像店里去租录像带,然后两人分享一只盐水冰棍,缩在只有电风扇呜呜作响的老式唐楼里看各种有的没的小电影。

刘子光喜欢看《英雄本色》,喜欢看《黄飞鸿》,陈霆呢,就喜欢《纵横四海》、《枪火》、《古惑仔》。

他们那时已经分裂出不一样的喜好,后来他们长大,又分别成了他们自己。

除了陈霆,江北这里没有多少人知道刘子光的童年竟有大半是在港城度过的。

准确的说,那是整整八年的时光,从十岁长到十八岁,足以把一个少年,变成一个看起来足够像大人的大人。

刘子光记得他们在陈霆刚刚加入社团,从小头目开始做起,一点点往上爬的上升期分开。到码头来送别自己的时候,陈霆的身边已经跟了足足有十几个小弟。那一晚他难得西装革履的过来,二话不说便摘下腕间的一块表,要塞给刘子光。

表在那个年代是稀罕玩意,太过贵重,刘子光最终说什么也不愿收。

他本来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陈霆说,毕竟那曾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现在他们必须分离,有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想哭的冲动。可那天晚上,陈霆搞的阵仗实在太大,场面太隆重,让刘子光误以为他是故意带那么多人来,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现在“很厉害”,让刘子光的很多心里话,都没能说出口。

最终他们留给彼此的,也不过只有一句“再见”,和一句“以后有事你来找我,我一定罩着你”。

那之后他们分离,又是整整一个八年。

直到上个月,陈霆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扔下一句“我不玩社团了,过来投奔你做点小本生意得不得啊?”,又立马给了他一个拥抱。

刘子光都吓傻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能见到陈霆,更没有想到,足足八年过去,眼前的这位儿时玩伴竟然还能记得自己喜欢的口味,就连匆匆离港,都还记得往空间有限的行李箱里塞进去几桶这样难买又不好喝的奶粉。

他忽然觉得过去这一个礼拜积攒下的火气都和炭炉上的肥羊一样,被烤成凝脂,整个融化了。

陈霆看出他心软了,盯着他的脸笑了一下。

背后地地道道的摊位上传来客户挥手招呼他的声音。

“小哥!之前点的两杯奶茶,麻烦帮我打包!”

“诶,来啦!”

陈霆应了一声,便撇开刘子光不管,开始麻利地收拾起水果来。

刘子光如同遭受幻觉一样回头打量一眼那同样催着他结账的老客。那人他认识的,再附近的装潢公司做装修师傅,干这行的,工期紧的时候几乎夜夜都要带工友出来这么搓一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释放白天积攒下的疲劳似的。

他记得这人最爱喝酒,每次吃串,都要对瓶吹,一次起码能吹三瓶。左边胳膊上还有个纹身,喝多了的时候吹牛逼,也说自己年轻气盛的时候,是混过江湖的。

这样的人,会买他陈霆的鲜榨果汁和奶茶??

刘子光像看见鬼一样回头盯着陈霆。

陈霆自然是明白他意思。

他冲刘子光耸耸肩。

“他自己不喝,家里也有妻子儿女的嘛。”

他这样一解释,刘子光一瞬间又懂了。

是了哦,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有家的。

这念头让他觉得温暖,又让他觉得有些怅然,他没好意思表达出来,抿一口已经变温的牛奶,低头瞅了瞅自己露在凉鞋外头的几根脚趾。

陈霆给两杯烧仙草做好塑封,打包的间隙伸出手在刘子光肩膀上拍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啦,”他像很懂豁达那样说,“伯父不在了,还有我嘛。”

“你给我走开点。”刘子光笑着骂他一句,眼光微微闪烁。

“干嘛忽然凶我?”陈霆举着奶茶,佯装得一脸无辜,“住你家店铺楼上,我又不是没交租的咯!”

继而他豪气云干地举着两杯奶茶去找工头大哥收账,刘子光望着他的背影,恍然才想起这人和自己挤在一间屋子睡觉,原来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第一晚他们像那样在一个屋檐下坦诚相对的时候,刘子光都要吓死了。

陈霆倒是不甚在意,用他的话说,两个大男人一起住,都是要洗澡的,早晚也是要发现,还不如刚来就坦坦荡荡让他看个痛快。

他那语气得意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指的是这些年里自己练出的一身漂亮肌肉。

当然不是。

刘子光见到陈霆脱光衣服的第一晚,整个人吓得魂不附体,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上可以留下那么多条疤,在背脊上横纵连横,活像一张地图,仿佛他整个人都是被人砍成一块块又重新逢起来的一样。

刘子光当时就气得想把陈霆揍一顿,他把陈霆压在沙发里,沙包似的拳头举起在半空,在白炽灯泡下晃着了陈霆的眼,陈霆本能的皱眉,伸手挡住,那模样像有点可怜,刘子光一拳,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

“我以前就知道你喜欢混社团,还当你只是喜欢那样耍威风,但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惹着什么事什么人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面对刘子光的教训,陈霆抱住脑袋,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不停往后闪。

“我在乎的,在乎的,哪有人不要命的。”他认输似的说。

“那你还弄这么一身!”

“社团就是这样啊!以为是自己家吗,一旦开始了往上爬,除非做到顶头那个位,才有资格潇潇洒洒金盆洗手,不然哪有那么容易退出,要受义刑,三刀六个洞的好吗?”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加入那些社团!”刘子光继续骂他,“你做什么不好!父母生下你来就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这条命的吗!”

骂到这里,他才惊觉自己说错话,声音忽然在半道上戛然而止,而后耳根也慢慢地红了,撇开脸去不愿再看陈霆,过了半晌,却闷声说了声对不起。

陈霆嗤笑一声,看向刘子光的眼神全无介意。

“没事。”他大度地回答,“你爹走得早,我妈也走得早,同病相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他甚至还走近过来,在刘子光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拍一拍。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听见他那么说,刘子光的心下有很惊讶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久了,陈霆竟然还把他们的情谊看得这么重要。

但在惊讶之外,他又有一种很酸楚的,放不下这个人的感觉。

这么久过去了,这个人突然金盆洗手,鬼知道他之前在香港经历过什么,结下过什么样的仇家。他如今一无所有,要再重头开始,却选择在这时候到江北来找自己这个曾经的朋友。

他想,要么就是陈霆在自己之后,真的没结交下几个真心的朋友。

要么就是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可既然这么重要,他们分开的这八年间,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联络自己呢?

刚回到江北的时候,刘子光给陈霆写过信,寄过明信片,可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音。那种智能手机都没被发明出的年代,想弄丢一个人,真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了。

在感慨以外,刘子光的心上有种酸酸涩涩的委屈。

他拉过浑身疤痕嶙峋的陈霆,忽然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鬼晓得这家伙是不是骗自己的,走投无路才找过来的吧,刘子光一边拍陈霆地脊背一边想道,但是无所谓了,他能找来就好,有些话,他也一直没有对陈霆说出口过。

其实他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样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从未变过。

那天到地地道道收摊的时候,陈霆总计卖出去十二杯饮料。不算多么辉煌的业绩,但也没有差到之前刘子光所预料的程度。

打烊后,陈霆坐在自己的小果栏里算账。

“我觉得可能是菜单的问题,好像还不够有特色,种类也不够多。”他咬着笔自言自语说。

一边搬凳子扫地的刘子光实在没有忍住。

“就是菜单的问题好吗!”他指着陈霆的鼻子说,“你那搭配是人会想花钱去买的选项吗?!”

“为啥不是?”陈霆一脸不信地看着刘子光,“你们大陆人连豆花都有人吃咸的呢!”

刘子光忍无可忍,一把折叠凳就扔到了陈霆的头上。

凳子腿上的一颗钉子磕破了陈霆的脑袋,其实划痕很浅,但陈霆也忘记了要伸手去捂住,一股细细的血流顺着他的脸颊染到了衬衣领口上,他呆愣愣地看着刘子光忽然变了脸色,下一秒就撞歪了桌子板凳,冲到自己的面前用手捧住了那颗脑袋。

他没忍心提醒刘子光自己摊子上几颗贵价的热带水果被刘子光撞到地上摔烂了。

对方眼里的担忧和歉疚一瞬之间太浓太盛,那一双清澈眼眸里几乎全是自己的倒影。

虽然刘子光那一脸仿佛自己下一秒就会死于血流如注的样子实在太好笑。

但陈霆还是抿住了嘴。

那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在乎,那勾起了陈霆藏在心底好多年的隐秘心事,他不好意思说,只是觉得甜蜜。

当晚,刘子光在两人的小卧室里拿云南白药和纱布笨手笨脚地替他包扎。

期间好几次他弄疼了陈霆,但陈霆只是吸了吸气,哼都没哼一声。

“下次你别再说那么气人的话了。”刘子光包扎的时候忽然说,他们隔得太近,那句话仿佛都是喷到陈霆的侧脸上的,

“我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力气有时候收不住,万一误伤了你怎么办。自从我爸去世以后,我就很讨厌看见血,你知道的。”

他那话说的,倒像受了委屈的人是自己一样。

但是陈霆丝毫也没有和他置气。

刘子光说的那些他知道,也懂。

当年刘子光的爸爸就是在集市口,叫一个毒瘾上来没有收住的前科犯一刀捅死的。

陈霆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刘子光半边的身子上都是血,底下也是一摊,脏糊糊的,血红一片,无论如何都刺进人的眼睛里去。

也正是那一刀,带走了刘子光的家,让他不得不离开香港、离开陈霆,回到江北投奔远房亲戚。

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陈霆都不会忘记。

而眼前的刘子光忽然开始同他忏悔。

“那时候我爸忽然去世,我实在太心烦意乱,只知道自己不得不走,未来的事,一件也没想过。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混社团,却没有想过要去劝你。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劝过你再走。或许那时你会听我的,或许现在,你就不是这个样子,而是什么有为青年了。”

刘子光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

以陈霆洒脱的个性,这个时候他也应该跟着一起笑的。然而他只是撇撇嘴,轻飘飘地回应一句:“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刘子光问。

“我不会听你的。”他回答刘子光说,“就算那时候你劝我,我也回不了头了。”

刘子光听了忽然又有些生气,但看在陈霆已经带伤的份上,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在他叫纱布绑得乱糟糟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次次都把生死的问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要不是你没坐过牢,我都会以为霆哥之前是杀过人了才看得这么开。”

“怎么会呢?”陈霆夸张地抗议一声,“从香港过关回来要查案底的好吗?我是良民啊老板!”

他叫得夸张,十足有做戏的成分,刘子光知道他这又是玩心上来,故意逗自己的,便只顾收拾医药箱子,转身不去理他。

陈霆从后边靠过来,十分自然地把自己那颗受伤的脑袋靠在刘子光的肩膀上,下巴枕着他的肩膀。

他不言语,眼神落在刘子光满布茧子的手指上。

那手和他自己的很像,都是卖过力气活的一双手。

曾经他的手也不是那样的,他在学校读书,书念得很好,加过一个社团弹钢琴,他的指节修长,姿态又优美,老师都想把他推荐去校艺会上比赛。

但是陈霆不想做艺术家,他那时候就想有钱。他觉得能读书,长大了就可以做金融,做律所,成为社会精英人士。

也是那双手,在一个雨夜里第一次拿起一把刀。

陈霆没杀过人,他不会杀人,关于如何杀第一个人的经验,他完全是从之前看过的电影里学来的。

他不记得那个人是怎么垂死挣扎的,不记得自己究竟闭着眼睛,捅了对方几刀。

他只记得那人最后倒在自己身前,完全不动了,他也还是控制不住地不停往对方的肚子上捅。

那种血肉模糊的感觉对于陈霆来说是真正意义的开始。

那晚,为了不让他被人发现的混社团的朋友把他拉到洪兴恒字头文哥的面前,摁着他的脑袋让他拜了老大。

若干年后,当陈霆已经在洪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时候,当初收留他、救他一命的文哥曾经想起来,问过他那么一个问题。

“那不过就是个街边混混仔,小人物来的,和你又没有仇,你怎么第一次,就下那么狠的手?”

陈霆笑得很野,饮下一杯酒后告诉文哥说:

“他害我没了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值得你这么拼?”

陈霆也只是耸耸肩,看向游轮外一片天高海阔的风景。

“很喜欢的朋友咯……”他轻轻说。

 

—END—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双向暗恋的故事。

因为连作者自己都决定不了谁左谁右,就无差了。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由来,先给大家安利B站一个我自己很喜欢的水仙剪辑  【阿霆×刘子光】 - 你似北风,吹走我梦

当时看完以后就觉得脑洞好棒,给作者留了言,说我眼前浮现出阿霆和刘子光一起开了个烧烤店,阿霆在烧烤摊旁边卖水果的画面。然后作者太太竟然回复我说觉得我这个脑洞挺温暖的。我想既然作者太太喜欢,那我就写出来吧。

这位作者的剪辑有一种很静谧温暖的感觉,虽然作者本人很佛系,表示不介意播放量收藏量啊什么的,我还是想给大家卖个安利。


好了,以上是所有的背景补完。

祝大家嗑婷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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