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凹三ID dragoncansurelyfly 可以自行搜索,没有产出的时候就是在打昆特牌

【茂辉】写真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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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全是花泽的自行推演的内心活动,不仅无聊还有些雷。建议不想看的不要看,想看的等到第三章出来和第三章一块看。

最近只会写自己想写的情节,不会写为了讨好别人而写的情节,所以很雷,但我不希望被人干涉,大家互相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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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花泽做了一个梦。睁开眼的时候他人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皮上,刚被切割过的青草和昆虫翅膀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他觉得舒适和惬意,于是松弛地将脑袋转向一侧,去寻找可以做枕头用的手臂。他看见了,也正眨着眼盯着他看的人,梳着两条黑色的麻花辫,穿着一身剪裁直板板的女式学生制服,软塌塌的胸花耷拉在胸前,那儿一片平坦,像个胸部还未及发育的小学生,像个男孩子,可他微微蜷缩着,无比安静的目光投射进辉气的眼底,又好像带着一点疑问。

花泽君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了,似乎是想表达类似的话语。花泽辉气倒吸了一口气,一把掀开了盖在脸上的棉被。

这是第一次,他从一个梦里醒来时头脑如此彻底地被怒火所覆盖。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仅仅用现在所能找回的那十分之一的冷静头脑就足够他想明白了,那是昨晚自己强行发动能力造成的副作用。

他早该猜到的,只要是看过一次的超能力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学会了,在被小酒窝数次洗脑之后他就隐约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他只是没有预料到,当他试图入侵自己的大脑,去寻找那可能被封印在某个角落的支离破碎的记忆时,只找到一片被烧焦的残骸。就好像是有人在那儿开了一扇窗子,把所有有用的没用的全部一道呼啦从窗口扔了出去,再将房间付之一炬。

他所没能察觉的那关键的几天里,从茂夫的相片丢失,到他所能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全部都不可能再找得回来。

如果有任何人,像这样不请自来地闯进他的脑子,再如此搅和一番,他绝不可能轻易地放过对方。但如果那个让他此刻气到发抖的混账就是自己的话——

明明讨厌被人控制思想到什么程度,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才最清楚吗?

辉气从凌乱的床铺上直起身来。他感到此刻自己的整颗脑袋都干涩得厉害,他径直弯下腰,从床板下面拖出那只堆放着衣物和假发的纸箱,紧盯着那堆东西。

到底想要通过这样做来让我忘记什么呢,他试图思考,然后下一秒,某些隐藏在头脑深处阴影里的东西似乎开始变得怯懦,躲在哪儿打了一个寒颤。

他取出制服的上半身,将扣子一颗颗解开,然后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自己的身高的确是比茂夫来的要高,手臂也更长一些。而此刻,被捧在手上的那件外套,正好达到了刚刚好报覆住自己整条手臂的尺寸。

那件衣服不属于相片中被突然偷拍到的茂夫,那件衣服的大小,原原本本的属于花泽辉气他自己。

而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辉气麻木地思考着。弄到一套与茂夫穿过的一模一样的女式制服,然后自己再一件件穿到身上,甚至戴上那顶黑色的假发,如果自己真的做过这件事的话,他到底曾经指望能从中体味出一些什么呢?

他脑袋里被完整取走的那块东西,那让他几乎不可能推理出问题的答案,也让他做了一个最适应于此刻目的性的决定,他把箱子底朝天翻倒在地板上,然后一件件取出制服,依次穿在了自己身上。

当他转过脑袋,从卧室的穿衣镜中再次望见自己的时候,与他所设想的有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一样与影山茂夫相关联的东西。他什么也没体会到——特殊的情绪、激动也好、兴奋也好、好奇心也好……他看见的不过是个穿着制服戴着假发的人,既不会给人一点震撼的印象,也完全没有梦中所看到的,茂夫脸上那种安详的情绪。

一只手拉拽着假发辫子的发尾,辉气大失所望地垮下肩膀。

他不经意地说出半句话来,“当然了,茂夫就只能是茂夫而已……”,他自己听见了。

 

几个小时以后,神情有些紧张兮兮的茂夫按响了花泽公寓的门铃。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到能够称之为朋友的对象家中拜访,临走前妈妈甚至还煞有介事地为他从橱柜上层取出一盒点心,叮嘱他作为礼物一并带来。

他今天来,是因为在电话里花泽提出要趁周日的时间,两个人先一起去找找丢掉的照片。当全套外出的衣服都穿戴妥当的花泽来为他拉开大门的时候,那间屋子已经被他收整过了。

装着衣物和照片的纸箱当然不能依旧随意地丢在原位,辉气把它们好好地藏了起来,连同昨晚被自己的超能力所弄乱的卧室一道,恢复成原本整洁的样子。

茂夫四处张望了几下,眼神发亮地重复了一遍“不愧是花泽同学啊”那句他常说的台词。

对此辉气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去当初拍照片的地方看看吧。”他直截了当地说。

茂夫本能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要求有些突然,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拍摄相片的地方理所当然就是当初灵幻接下除灵委托的女校。当日的工作结束之后,茂夫在校舍的后方看见了正猫腰从围墙上方跳下来的师匠。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神神秘秘地对他说在恶灵作祟的地方也许能试着拍下几张灵异相片,当做事务所的活招牌来用。

茂夫没有理会,只是跟随着灵幻的脚步爬上教学楼背后的楼梯,那时学校里的学生早就走得一个也看不见了,逐渐下沉的夕阳染红了天空,透过所站立的台阶的高度,茂夫瞥见远处几条街以外宽敞的河面。他看着那里,直到转回头来时,发现师匠的镜头正对着自己。

“花泽君要到这里来,是有什么目的吗?”事隔许久再次回到学校这来的茂夫对辉气提问道。

“如果是解答谜题的话,总会需要线索。所有相关的线索都会有用的。”而辉气这么回答。

他打量了一眼那栋茂夫所指的教学楼,接着问说:

“所以当时你们到底是怎么进入这所学校的?这明明是一所女校吧?”

茂夫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他觉得如果必须要依赖花泽君帮忙的话,那么迟早也是要让他知道的。于是他说了打工的事,曾经假扮成女学生的事,以及自己为什么急着想要找回那张照片。

“这所中学的制服,就是当时灵幻老师给你的,应该还放在事务所吧?”辉气问。

茂夫转过身,伸手指向灵幻的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等他再回过头去看辉气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原地了。

茂夫相当惊讶,因为辉气不打招呼地就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而当他利用能力在几分钟后从灵幻的事务所返回到现场时,手里还多了两套女学生制服。就是被弄丢的照片里,茂夫所曾经穿过的那套,那让茂夫更惊讶了。

在围墙后面的树丛的掩蔽里,他们换上了制服裙。茂夫发现当时灵幻所穿的那套制服穿在辉气的身上居然正合适,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匠临时用缝纫机帮他修改过,他没开口,却憋了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花泽君和我现在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花泽君会和我一起换上女学生的制服,回到当初拍摄照片的地方。这真的就是,所谓推理的必要一环吗?

至今连同班同学的对话思维都跟不上的茂夫,他对推理一窍不通,但花泽君和自己不一样,是个相当聪明,相当有办法的人,他想。

而始终沉默着,如同当天拍照的灵幻一般走在茂夫身前的辉气没有告诉他,自己身上的那套制服并不是从灵幻老师那儿得到的。它们是从自己的家里找到的,连同那张被人偷走的照片。那隐藏的想法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那儿,扎在辉气的胸腔深处。

在楼梯的拐角处,比茂夫先一步登上台阶的辉气从余光中瞥见茂夫平静的侧脸,对于自己这反常的行为,他居然一点反抗和疑虑都没有。而我呢,难道我就是那种偷偷藏起相片,偷偷穿上和你同样的衣服,戴上假发的变态吗?

在电话里被人咒骂过的词语在脑袋里尖利地叫嚣起来。

而此刻的我也是一样,辉气默不作声地想道,此刻的我,不也干着同样的事情,要求穿上女装的你同我一起穿行在陌生的校园里吗?这样做的时候,到底哪一部分会得到满足?头脑吗?心灵吗?还是说欲望吗?

他不无悲戚地停下脚步,那让跟在身后的茂夫产生了犹豫。

而我也会因为害怕或者羞耻,甚至不惜利用能力使自己忘记所有事实?

这是此刻再也无法朝前迈步的辉气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唯一合乎逻辑的,一路上来他都想要努力否认的推理。那想法如同席卷的风暴,他完全无法迫使自己停下——害怕?羞耻?这是何等怯懦又渺小的感情。就算一切都是真的,让人难堪也罢,但最让人火大的,难道不是做了这么一个胆小鬼决定的自己吗?

 

“花泽君?”

茂夫小心翼翼的声音从他的侧面传来。他看着自己感觉开始不对劲起来的朋友,想要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心事。而辉气挥手打断了他。

“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

他撇过脸去,留下似懂非懂的茂夫呆愣地,点了点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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