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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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一カラ】本以为已经忘却

*カラ →→→ 一 前提注意


这是能把人给热死的七月,偏偏空调还坏了。为了通风只好打开窗户,街上恼人的蝉鸣如海浪一般瞬间就淹没了这个小小的房间。一松托腮坐在窗边,穿着一件黏糊糊的T恤,汗粒一颗颗顺着小臂向下滑,而他一动不动,藏在衣服里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怎么办,他想,连掌心也被指甲掐得生疼起来。在他的身后不到几步远的地方,是在这样的温度里也盖着一条薄毛毯的空松。对方睡着,只是睡得不算安稳。小松和椴松他们临走前一松刚放上去的冰袋现在也融化了将近一半,湿哒哒的水迹蜿蜒在空松的脸颊上,他喘着气,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一松咬紧了牙齿。为什么空调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坏掉?因为太热,家里所有人全都跑去百货商店吹冷气避难,就是因为这样,选择要独自留下照顾空松这种行为才特别可疑啊!那些白痴兄弟,出门前看他的眼神简直让一松想杀了自己。

但还是没有办法。毕竟,空松这蠢货生病,有一半——不……

一松低下了头。这其中,百分百都是自己的责任吧。毕竟玩笑开得过头了,变成了就连他都没有想到,也无法控制的局面。

 

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吓吓他而已。本来这种季节人就已经够烦躁了,为什么还不怕死地在面前不停说那些痛死人的发言。这就是命运让他们变成亲兄弟的残酷之处,他们不得不分享这逼仄的小房间,不得不整日整日地面面相觑,即便六胞胎各自发展出不同的个性是件正常的事,但没法逃避的话就变成折磨了。

趁着其他人不在,一松一把将正对着镜子兀自陶醉的空松掀翻在地,他还记得当时他们就是以这样上下交叠的姿势倒在地板上,彼此贴得很近,都能看见对方额头上的那一层薄汗。

空气非常暧昧。现在的一松认为,那时他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才说了那句台词。

“再不闭嘴的话,就杀了你。”

反正都是常年挂在嘴边,从没有人当真过的一句话。他干嘛要多那句嘴。

都是空松的错。空松当时望着他的眼神,那副慌乱又偏要强装镇定的样子,真是一眼就看透了。就是因为轻易能看穿才会觉得不爽,一边想着这回也好好吓吓他吧,一松一边压低了身子。

“喂,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最近手气都变差了,柏青哥输了不少钱,怎么办,不如干脆用你去赚回来?”

空松看着他,嘴唇哆哆嗦嗦,他摆出伸手想要推开一松的架势,却没有用上全力。他们的身体都很热,热到一松一把抹掉脑门上的汗,一副欲火中烧的样子。

“就算你是个脑袋空空的废物,身体开发一下也还是能用的吧。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呢空松?”

 

当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靠着窗台的一松忍不住“嘁”了一声。当时的空松又是怎么想的呢,那个原本以为至少会被吓得变了脸色,露出窝囊又懦弱模样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居然一把就抱住了自己呢。

那时候反而是一松自己被这个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他想要推开空松逃走,却一低头就撞进了那双认真到几乎颜色清明的眼睛里。

空松仿佛是在说一件认真得要赌上性命的事情。他问一松,

“你现在,是想和我做那件事吗?”

一松撑在地板上的手抖了一下。

“不会觉得恶心吗?还是说这样也没关系,就是想做?”空松又问了一句。

大约是被那个形容给触到了逆鳞,忽然就感觉火气从胸口直窜上来的一松压住了对方的手臂。

“怎么看我也是个垃圾吧?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啊空松,你觉得我会在乎亲不亲兄弟还是恶不恶心这种问题?就算是你我也做得下手哦,你别妄想能逃——”

空松打断了他的话,他用了一个一松从来就没想过的动作。

有那么几秒种,一松的大脑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

刚刚那段话分明是如同幼稚园小朋友吵架一样毫无架势的互相威胁。就连一松自己都觉得说得很没底气。他只是生气,没有来由的,不想在这种场合,在空松的面前,有任何的退缩。

可等到他能做出反应的时候,空松的唇齿已经紧紧贴住了他,对方冰凉的舌头侵入了燥热的口腔,那副柔软、湿润、又温柔的小东西,正在那儿与自己的唇舌交融。这个吻深得几乎要化在那儿了。

 

空松疯了。这是一松的第一反应。他姑且认为自己还能应付一个终于精神失常了的兄弟,却没有防备结束了那个亲吻的空松依然没有放开自己的身体。

空松说了一句要命的话。比他前半生所有痛语加起来还具有杀伤力。

“好高兴……”

他诚实又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语气好像一枚落在一松胸口的炸弹,

“虽然知道这可能只是你的欲望作祟但还是好高兴。毕竟我早就想和一松做这件事了。”

 

扑通——扑通——扑通——

一松移动眼球以便寻找空松的身体。被他摸到的地方感觉一律开始发麻发烫,他已经彻底没了阵脚,一松呆愣愣地,如同丢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以僵硬的动作放开了压住空松的双手。

他找到了那个笑容。空松正挂在脸上的,那个随时随地一捏就好像会碎掉的笑容。

“我居然在和一松想同一件事。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才不是呢,去死吧,你才是,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本能似的,这些话都已经溜到了嘴边,一松却紧紧咬住了它们。

心脏有点痛。大概是跳得太快了吧,他想。但是更要命的,是那个被藏在肥大的运动裤里正不断膨大的家伙。它抬起头来,硬得一塌糊涂,一松只要动一动,摩擦到那里,就仿佛感觉会失去理智。他想做,他的身体,每一副毛孔,每一根骨骼都在告诉他自己究竟在渴望些什么。

于是他们做了。在这热死人又吵死人的大夏天里,在这一出汗就感觉被淹没的憋闷房间里,一松扒下空松的裤子,一直翻滚到沙发的边缘。空松的膝盖被茶几的桌角撞出了淤青,喊得连音色都变了,他疼得浑身颤抖,却始终紧紧抓着一松的臂膀,眼神迷蒙又陶醉。

 

“你真没用啊。”一松终于从那个坐了超过四十分钟的角落站了起来。他走到正发着高烧的空松身边,伸手探了探那只冰袋。融化得差不多以后,那只袋子变得软绵绵的,一松的手指一碰,就有水滴从上面滑下来。

空松睁开一只眼睛,他转过头,将脸颊贴在了一松的手指上。

“和我干那种事,就这么高兴吗……”

一松小声问。这个问题看起来莫名其妙,他却已经用力地想了一个多小时。

“真的高兴吗?你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高兴的。”空松回答,“因为我喜欢着一松啊。”

“搞不懂你。”一松干脆地说,“你没有非喜欢我不可的理由吧。”

“所以你现在是在问我为什么会对你产生感情吗?”空松笑了,这个反应让一松抬起了手,他本能地想要敲打那张可恶的笑脸,但是他一这样做,就会想起几小时前自己对空松做过的事。最后那只拳头就被悬在了半空,迟迟不见落下。

“你第一次打我是在国中三年级。”空松突然说。

这让被眼前的情形弄得心烦意乱的一松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本人倒已经不记得了。

“上国中的时候,除了我和小松,你们还都是些容易被欺负的家伙。就连十四松开始打棒球和锻炼也是那之后的事了。那一天椴松带着手脚被划伤的十四松回来,真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结果你却冲出来把我摁住揍了一顿。”

“为什么?”一松犹豫地问,“我干嘛那么干?”

“因为我对受伤的十四松说‘不要在意,如果别人伤害你,就锻炼自己去把这部分揍回来。’”

“哈?”

“是吧。本来是站在次男的立场,想给弟弟一点支持。谁知道你会那么生气。”空松平静地对一松说,“那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却尽想着报复的事情。不是落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不会疼’?啊,还有‘你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做哥哥’之类的……真的,被你说得都快哭了呢。”

一松张着嘴。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国中时期的空松,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虽然总是打架,因为想要耍酷,即便在学校里也不会特别黏着其他的兄弟,虽然感觉很讨厌,却是个靠得住的家伙。那时候的自己,好像确实有认真把他当做“哥哥”来看待吧。

但是——

面前的空松此刻朝他看了过来。高热侵袭着他的身体和头脑,让他的眼神有些模糊。

“那个时候我就想,‘一松这家伙,意外的是个温柔的人啊’。”他轻声说。

 

我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虽然无论那之后我变成多么迎合兄弟们的样子,你好像只是变得越来越讨厌我,也还是喜欢你。

我有副迟钝的头脑呢,这样也挺好的。空松有时候会这么想。不会被你推开,也不会被你伤害,虽然如此,却没想到今天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他抓着睡衣的胸口说。

而一松抓住了那双紧紧揪住衣服不放的手。他的手心覆在了滚烫的肌肤表面,在空松面前深深埋下了头颅。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他的声音闷在身体里面。空松动弹不得,他想要去看一松脸上的表情,却做不到。他皱起了眉头,却感觉一松颤抖的手指紧紧扣住了自己的指节。

一松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受不了了,无论是这热浪,还是空松突如其来的坦白都太超过了。于是他摆出一副逃避的姿态,将自己以坐姿蜷缩成了一团。

“被人爱着这样的事,我也是……”

他最后的那句话几乎是从膝盖下方传出来的,

“做梦也没有想到啊…..”

 

他没有放开空松的手。当空松再次昏睡过去之后,一松也抓着它。他们并排躺着,一松盯着那抹始终挂在空松嘴角的浅笑,在自己也睡着之前轻啄了一次那双嘴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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