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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飞】愿与你共度一生(完)

今天挺累的,先写点冷CP,明天再复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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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与你共度一生

By 阿海

 

“呐,你就对我说一句吧,一句‘我爱你’就足够了。”

我躺在地上,目之所及是飞段同样被泥泞弄脏的脸和双手上沾满的鲜血,眼前全是一片血红色。在经历过长达两个小时的挣扎和咒骂之后,这个能把人逼疯的小鬼终于安静了下来,如同放弃了似的向我爬来,对我说着这句话。

 

“闭嘴,飞段。”我说,“我是不会说的。”

 

“可是我们快死了,两个人,都要死了。”飞段对我说。谈及死亡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的脸上并无哀伤的神色,而是非常为难地,仿佛是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份喜爱的食物被端向他人餐桌时那般,噘着嘴,眼神移向了别处。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那种话。老实说如今两个人都被困陷于如此境地,其中有一半是我的责任。是我太过掉以轻心,以至于喝下了“如果无法两情相悦就会暴毙而亡”的毒药。光听名字的话,大概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是个笑话,然而并非如此。我和飞段这两个不死之身,喝下那些毒药之后竟然会有两三个小时无法动弹,不停呕血,感觉生命力正抽丝剥茧一般脱离自己的躯壳。于是一向沉不住气的家伙此刻就更加沉不住气了。

 

“快说你爱我!这有什么难的!等我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拔掉你那固执的舌头,喂你听到了吗!角都!”

飞段的喊声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真想爬起来杀掉他啊……然而我也并没有这个力气。

按照药效的说法,从中毒到最后解开毒性的时间是8小时,也就是刚刚好一个黑夜的长度。黎明之前若是无法与飞段两情相悦就会死?滑稽的感觉伴随着干呕也翻涌上我的喉头,我紧咬着牙关,任凭更多的血从齿缝中溢了出来。哼,那样的话我倒宁愿死。

 

两情相悦是什么?研究出这种毒药的人可能在情场上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挫折,毕竟这和战场不同,人在感情里,实在是太过脆弱了。但这种忧愁又苦涩的感受像飞段那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懂。直到现在,他依然在徒劳地叫嚷,认为解毒的关键仅仅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这个不通丁点人情世故,既无财运,又没多少头脑的人,我甚至都懒得特意教给他这样知识。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在疯狂的表情里从眼角落下泪来,看上去仿佛气疯了。

“真可恶啊角都,你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我们不会死的。”我对他说,其中当然有我的推理成分:四个小时过去了,除了不停呕血和浑身无力以外,并没有任何恶化的征兆,这种失血量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如果手头有筹码可以赌一把的话,我会选择押注在最终的不死之身上。

我们并不会死,不说那句话也不会死,很大程度上,我坚持这么认为。

 

然而失去理智的飞段却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滥炸。

“我要杀了你角都,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

他将十根手指扎进泥土,被折断的指甲带着血水和污秽落下十道深深的凹痕。那些伤口带着他不断朝我爬来,直到他的双手真的贴近到可以掐住我的脖子。

 

“我会受到诅咒的!”以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姿态,他一边哭一边吼叫一边说,“虽然能和角都一起死在这里的机会非常难得,但如果我因为这种毒而死掉,邪神大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关于飞段头脑中的这点偏执,我同样也无法理解。

 

我没有让他碰到我,在这世间走过这么长一遭路的我,不至于因为一点毒就丧失所有的意志。我抓住了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将他翻倒在一边,飞段一半的身子砸落进碎石里,他的手骨被折断了,脸颊被尖利的石头划得血痕累累。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与我的脸相隔仅仅几根手指距离的那几分钟里,他不再说话。

 

“好绝望啊,角都……”当他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并不是绝望于我就快死了。而是到死,都没能听你说那句话。”

 

“我说过,那是一句蠢话。”

 

“关键的并不是那句话,我们是搭档啊,你难道就不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一件事吗?哪怕这样一件小事也不行?”

 

“就是因为是搭档,”我回答,“我可以揍你,揍扁你,在你一次次惹恼我的时候失手杀掉你。因为你是晓分配给我的成员我才有资格这样做的,而你不会死,即便组织默认我的做法,即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你都不会死。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享受这种规格的待遇。”

 

“那就让你再杀我十次,角都。说那句话。”

 

我叹了口气。因为方才那段对话过后,飞段明显变得迷惑不解的表情而软下了心肠。我并非不知道他是个笨蛋,我也并不介意这一点。但这种天真并不适合眼前这严肃的时刻。

 

“那句话一个人一生只能说一次。”我终于还是开口告诉了他。飞段眨了眨眼,费解地使劲看向我的眼睛。

 

“什么鬼……”我听见他小声说。

 

“那不是一句轻易就能出口的话。只有当你找到了愿意共度一生的人,才能够说。”

 

“共度一生?那是什么?”

 

“就是你愿意放弃一切个人的时间,与对方在一起,一起做所有的事,去所有的地方,共同熬过每一个漫长的夜晚、伤痛、甚至是死亡。那是一句誓言,飞段。至少对于我来说,它是。”

 

“可——”我听见他磕磕巴巴的声音,他顶着脸上的伤痕,带着血迹从泥土中支撑起上半身来,他有些焦急,听上去又很不确信,

“那不是我和你每天都做的事吗?”

 

我以为我会发火,或者伸手去打他,或者耐着性子再给他解释一段。但我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张口告诉他“是的”。

 

是的。奇迹的是,我的内心里也这样认为。

“但我无法与你共度一生,因为我并不爱你,飞段。”我像这样对他说。

 

飞段愣住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一瞬间不存在任何一丁点的东西——情绪、杂质、哪怕连眼泪都没有。在那段空白期过后,他的瞳孔随即被欣喜的狂潮所淹没,他松开手臂,整个人压在我的胸膛之上。

 

“我好高兴哦角都!”他大声对我说,“我以为你只会和我搭档一阵子,然后就甩下我了。我以为我们不会永远在一起,一起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所以不是这样吗?你是说我们会一直像这样,直到——直到你找到那个共什么,共度一生的人。”

他忍不住开始大笑起来,他的身体在颤抖,笑的时候,扑通扑通的心跳透过我们彼此相连的肢体传入我的耳中。

 

“你在高兴什么?”我问。

 

“因为你是个无趣的人啊角都!”飞段一边大笑一边说,“你这种人是不会找到那个对象的,根本找不到吧,除了我没人能忍受你了。他们都死了,而唯独我你杀不死。”

 

东方的天空泛出了鱼肚白的颜色,我的余光瞥见那抹即将破云见日的金色已经蛰伏在了云雾的下方。我举起已经恢复了知觉的双手,将飞段从我的身体上抬了起来,我紧抓住他的双臂,凝视着他的眼睛。

“你说得对,”我告诉他,“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

 

飞段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何种强烈的感情才会在此时此刻闭上了双眼,但我依循了他,抱住了他,并且将那句话在他的耳边重复了一遍。

 

黎明到来了,而不管是我还是飞段,果然一如所料地活了下来。余毒都清理干净以后,我们收拾好彼此,准备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我会永远记住今天。”临走前,飞段这样对我说。我在他的面前展开了巨大的地图。

 

“解决掉木叶的事情之后,你来选吧,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我在他的眼中看见惊喜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然而他迅速地掩盖掉所有的痕迹,发出了白痴似的大笑。

“还是你来选择吧,”他说,“因为我爱着*你啊。”

 

—END—

 

*这儿飞段说的我爱着你是因为听了角都对于我爱你和共度一生的解释,认为说我爱你的人就是想要一直待在一起做所有事的人,因此对角都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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