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凹三ID dragoncansurelyfly 可以自行搜索,没有产出的时候就是在打昆特牌

【Royjay】Anonymous

罗伊哈珀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是一副阳光透过浅滩的海水折射过一道的模样。然而从胸腔里直往上翻的酒气破坏了这份浪漫氛围。

呕吐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口腔,他感觉窒息,感觉肮脏而绝望。在一片乏力造成的肌肉酸痛中,他稍稍偏过颈椎,看清了正靠在墙角处的人。

杰森瞪着他,眼神疲倦而血红,仿佛在过去的这三十六个小时里,尼古丁已经不再能越过那副皮囊把他浸透了。他不喜欢看见杰森露出那副模样,但又总是不自觉无法移开目光。

这是三个月里的第五次了,他知道自己又被抓了个正着,在宿醉、脱水和酒精造成的体力透支引起的呕吐过后,像个死人一样在最靠近公寓大门的那级台阶上被人发现。

发现他的人五次里有四次都是杰森,还有一次是那个年迈到耳朵近乎全聋的楼道管理员,罗伊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杰森的联系方式,杰森的脸上挂着新添的伤口,当他赶到罗伊面前时,钱包里只有皱巴巴的二十美元——他把它们全都给了那颤颤巍巍的老头子。

剩下的三天里,杰森靠罗伊公寓里的残羹剩饭过活,而罗伊,他负责吃拳头。


老实说挨揍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了。唯一的问题是杰森。如果他能再酷一点,再像蝙蝠侠一点,罗伊就不会一再强迫自己在挨打时移开视线。

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杰森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以至于到了最后,军火库终于放弃了抵抗:他张开了嘴,正对着杰森的眼皮底下,对着他干裂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

“每次我看见这张脸,都会觉得我爱上你了,小杰鸟。”他说。


“上次我就告诉过你,如果你再喝酒,我就让军火库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总是这么为我着想。”


“罗伊。”杰森摇了摇头。他闭上了眼睛,干涩带去的刺痛感让他低下了头。罗伊顺着他的动作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继而他听见了熟悉的手枪上保险的声音。

“我是认真的。”红头罩对他说。


一柄手枪抵在了罗伊的下颚上,他躺着,头朝下整个把自己倒挂在沙发的靠背上,长时间的脑充血让罗伊头晕目眩,他本能地挪了挪,嘴唇碰到了冰凉的枪口,闻见一股苦涩的火药气味,那东西是真的,罗伊眨了眨眼睛。

“说话。”杰森对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不像命令,到更像一句告别,这让罗伊感到胆怯。


你不会想听我的遗言——

他想说。

但是,可以作为遗言的内容并不存在。

他空掉了,空得就像一座单薄松脆的躯壳,依靠锈迹斑斑的链条才勉强拼凑到一起。


“说话,罗伊。”杰森把枪口抵得更紧了一些,罗伊感觉到他们贴着自己的嘴唇,在嘴角的皮肤上留下紫红色的淤青。湿润的感觉爬上他的眼睛,罗伊哈珀忽然蜷缩了起来,他望着面前这个企图谋杀他的男人,他开始颤抖,双手陷进自己凌乱的长发,泛着酸味的呕吐物从他的嘴角边漏了下来,而杰森身上浓烈的烟味差点让他呛死过去。

罗伊把自己翻了过来,他一边呕吐,一边哭泣,咸涩的眼泪从不知道哪个角度沾上他的舌尖,让他捂住了双眼。

“杰森......天呐,杰森......”

他呻吟着。脑海中全是杰森看他的眼睛。


*

”所以呢?你最后戒酒了吗?“

在一个周日下午,即将结束的戒酒互助会上,穿天蓝色T恤的女孩捏着一次性的纸咖啡杯问他说。

“是的,我戒了,亲爱的。”

“可你还是没说出细节?你是怎么戒掉的?”

“我最好的朋友企图杀掉我,”罗伊笑着说,“我想再多的细节就没必要了,对吗?”

“对,但你只讲到他似乎真的打算对你动手那里。可是然后呢?你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戒掉的吗?”

“害怕什么东西太容易了,我的姐妹。”罗伊回答,“但恐惧的力量总是稍纵即逝,它只会让你摇摆不定,并且一再选择背叛自己。”

“那是为什么?”她问。

“有句讲句。”罗伊突然说,“你听说了吗?红头罩虽然用暴力方式执法,可他从不滥杀无辜。”

女孩看上去有些呆愣。

“大概?”她迟疑地说,“也许听过吧?”

“这是真的,也许很多人不太相信,但它的确是真的。”罗伊回答,语气平缓但是坚定,“而我会确保这件事它一直都是——它不会变成一句谎言。”


—Fin—


一个用来释放压力的片段。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别太较真。

就是压力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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