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拖了很久，因为明显是个jayroy的梗，虽然我是JRJ无差，但我擅长royjay超过jayroy，对我来说有点难度......恩，try 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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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关于罗伊的小事，是等到杰森发现它们的时候才意识到它们的确存在的。

比方说，当罗伊在晚餐里看见洋葱时，他皱起的眉头和伤口缝线裂开时皱起来的不太一样；而同样是笑得一脸欠揍的样子，向杰森展示一张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裱起来的合照的罗伊，和杰森在战斗结束以后冲他抱怨时的罗伊又不一样。杰森原本不知道同样的情绪竟然还可以细分成那么多种，这再次印证了他对罗伊哈珀这个家伙的看法——敏感又麻烦。浑身写满了“我在想其他事情”这句话的那种麻烦。

他有时会故意那样：在罗伊笑嘻嘻的时候冷不丁地打断他，非常严肃，是的，用那种足以吓破一般罪犯胆子的态度对他说，“别笑了！”。一丝丝慌乱会从罗伊看起来毫无破绽的表情下面浮出来，而杰森用余光偷看他，确认自己能分辨出那些情绪，就像对着一面镜子轻轻吹口气，然后透过反射看见一缕飞到空中的微尘。能察觉到这点变化一度让杰森很得意，他对自己说，这很好，这很必要——你们是搭档，红头罩没可能在战斗中把后背交给一个他都不保证了解的人。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希望罗伊露出的那些表情的时刻看上去太......杰森用不好形容词。军火库是个优秀的战士，他聪明，富有技巧，杰森不想把他比喻成某种玻璃制品。但说真的，他希望偶尔能有一回，罗伊能表现得稍微轻松一点。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杰森看着他。那一次，杰森在晚餐时说了一句过分的话，他忘记了，反正不是和奥利弗奎因有关就是和红头罩的散伙单干计划有关。罗伊在那个时刻真地动了怒，他掀翻了属于他们的餐桌椅，在杰森的脚边留下一地狼藉。等到杰森嘴里叼着螺丝起子把那扇罗伊卧室的房门给拆开的时候已经距离这次突然爆发的争吵过去了两个小时。

中间他去了趟厨房，喝了一点酒，抽了整整一包烟，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那些烟雾里思考罗伊的身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这个迟钝的混蛋，杰森对自己说，看出点什么来，就像你之前曾做到的那样。然后他放弃了，他的选择是一脚踹开一扇柜子门，噼里啪啦拖出了所有的工具，然后径直闯进了那个黑漆嘛漆的卧室。

罗伊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不寻常的，尽管他说得比平常轻一些。

“怎么了，小杰鸟？”他笑着问。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仿佛这中间他把门锁起来的两个小时里军火库不过是穿越虫洞去外太空执行了个简单任务。杰森在听见那句话的一瞬间就几乎确定，该死的，这次罗伊又什么也不打算说了。

“把衣服脱了”他仿佛下命令似的说。

罗伊摇了摇头，仿佛眼前站着一个因为糖吃吃得太多而闹龋齿疼的三岁孩子。

“你其实知道自己听上去挺性感的对吧，在你用理所应当地语气说那句话的时候”

“你这个人根本讲不通道理，罗伊”杰森看着他说，他走到罗伊的床边，试图把床头灯打开，他拉了灯绳两次，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算我讲不通道理你也还是想和我一起做那件事？”

杰森的一只手抓着灯绳，另一只触到了一把罗伊的头发，他握住了它们，让它们从他的手指尖里穿过，而罗伊的脸颊发出一点微微的热度，贴在他的手掌一侧。

“重要的不是我想做什么，重要的是，你从来不给机会我说”

“给机会说你爱我吗？”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用这个词。”杰森回答。而罗伊笑了，他握住了杰森放在他脸上的手。杰森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罗伊笑得又不一样了，他听得出来，有什么滑稽的，又忧伤的，又自暴自弃的东西在那里面。这让杰森忍无可忍。

他把罗伊狠狠压到了床上，那第一个吻简直就算不上是一个吻，他听见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接下来，罗伊衣服上那愚蠢的拉链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杰森扯掉它们的时候太用力了，他闻到一股血味，但他根本没去管，一直到罗伊发出那种虚弱的，疲倦的喘息声，杰森才稍微放松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

他本来应该直接就干完所有该干的事的，就像他们此前一样，而杰森也喜欢像那样，看着罗伊坐在自己身上仰起脑袋，看着他因为他们彼此连接处的一点细密的动静而涨红着脸浑身颤抖，罗伊的眼神会在那个时刻变得非常潮湿，像某种会习惯性发出呜咽声的小动物，像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对杰森强调“我们应该彼此待在一起”时在脸上写满了“天呐，别丢下我”这句话。

杰森讨厌他那样。和讨厌煮过头的菠菜，讨厌噩梦以及看到受害人的脸不一样的那种讨厌。托罗伊的福，杰森人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就连厌恶这种情绪也可以分成这么多种。而罗伊给他的那一种，让杰森无数次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陷入一种无人可以理解的烦闷。

罗伊以为那只是他的一部分，它们来自于杰森那些暴躁的无法自控的脾气。但那实际上不是。

杰森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杰鸟？”罗伊攀着他的肩膀，一边喘气一边问他，几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到杰森的手背上。

“你的床头灯坏了”杰森说。

罗伊犹豫了一两秒钟，

“啊，是啊。可能是灯泡的问题，车库里还有很多能用来替换的。”他不在意地回答。

“什么时候坏掉的？”

罗伊皱起了眉头。

“两天前？我不记得了。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后你这个白痴既没有修好它也没有告诉我？”罗伊听见杰森平静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发脾气，他不知道杰森到底要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杰森？”

“这儿黑得就像我在自个儿坟墓里的时候，记忆虽然模糊，但它们总归存在，你知道.....那滋味不太好受。”

罗伊屏住了呼吸。

“听着，杰森，我......如果你想现在就结束，我也没问题。”

“闭上嘴”杰森对他说。他放开了抓着罗伊的手，躺在了这个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一样的男人身边，一只手压着他的胸口，

“呆着别动，就这样就行”

杰森不知道趁罗伊看不见，在黑暗里露出笑容这件事究竟过不过分，他凑近罗伊的耳朵，朝着耳朵背后脖子往上的那块皮肤轻轻吹了两口气。那原本应该是一个温柔的叹息。杰森希望罗伊能够明白，就像他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突然领悟到的越来越多的关于罗伊的那些小事一样，杰森希望罗伊能够明白：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们一起做的那些事。

如果罗伊最终能够放下那些隐藏自己情绪的，让杰森总是动怒的尝试。那么杰森就告诉他，他只需要一件事——他只需要罗伊待在这里，待在他的身边。这就够了。

—Fin—

对不起我真的不擅长写jayroy（虽然喜欢看）！！！写得很挫请你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