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凹三ID dragoncansurelyfly 可以自行搜索,没有产出的时候就是在打昆特牌

Q:出轨的最好时间是?我想可能是清晨。

我的style是从不正经回答ASK(shut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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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的最好时间是争吵过后

by 我


对于蝙蝠侠来说,这场雨下得很不是时候,非常,不是时候。


当他被病毒感染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雨水中时,那些迷幻的眩晕感让他眼前的霓虹灯光变得像是一锅融化了的五颜六色的水果软糖。而红头罩站在对面离他大约五米远的屋顶上,没戴头罩,只有雨水顺着多米诺面具边缘滑落,从领口灌进那件被沾湿以后紧紧黏在身上的制服T恤里,以及一双要命的,被包裹在看起来滑腻腻的皮质裤子下面的长腿。


至少他还没有蠢到在这样的天气里叼着一根烟出场,蝙蝠侠脑壳发昏地想。

杰森陶德是个混账东西,他打赌他此时站在对面是等着看蝙蝠侠的笑话,他不会出手相助,更不会帮忙联系迪克、提姆或任何一个其他人。而这是他的第一次夜巡,蝙蝠侠对自己说,他不能倒下,不能被看出来,绝对不能。不论今晚的红头罩一副多么像是要来找茬的样子——那种恰恰看上去最满不在乎又好整以暇的模样。


“你真可爱”他脱口而出。喉咙发出咕嘟声。


“你被感染了,挺严重的,你知道吗?”杰森越过两幢楼房之间的间隙,落到了他的身边。他凑近蝙蝠侠那副看上去庄严肃穆的面罩,瓢泼的雨水同时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让蝙蝠侠不确定杰森的脸上是不是挂着某种疑惑的表情,他只是抿紧了嘴唇,然后后退了一步。


“我很好”他简短地回答说。


“我没有看见你的飞行器,蝙蝠车也不在附近。我打赌通讯器被毁了?夜翼也许能找到你,但你撑不过另一个三十分钟。”


“我会搞定的”蝙蝠侠用更加严厉地语气回答,“现在从我的道上挪开!”


“我看上去像是要帮忙的样子吗?”杰森突然看着他笑了笑。蝙蝠侠捂着自己刺痛的伤口,怔怔地看着他,被杰森硬生耽误的这几秒钟让他的呼吸更加困难了,他只能看着那个和红色面具配合得正好的,看上去欠揍得要命的笑脸,迟钝而麻木地思考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刚才对我用了‘可爱’这个词”杰森帮他接上了下半句,“这可真少见。你想表达什么?”


“我说了吗?”蝙蝠侠用力摇晃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是因为你湿淋淋的,看上去像个火辣的约会对象,但你又摆出那副随意你想怎么样的态度,像个连吻都没接过的男学生”在那一两秒之间,这句话当真爬上了他的舌头尖,好在他意识到了,在真的说出口前,蝙蝠侠推开了挡路的红头罩。


“我本来以为你的理智水平起码还能打三分”他听见杰森说,“但现在恐怕负分水平也没有了”


“我说过,我自己能解决”


“你的蝙蝠枪不在你的腰带上,它在我手里”杰森回答说。在那个身披黑色披风的城市守护者突然而愤怒地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他依然保持着攥着那只标枪的姿势。


见鬼!蝙蝠侠在脑中发出咒骂声。他什么时候拿去的。


“还有,你的血流得我靴子上全是”杰森接着说,他满不在乎地扔掉了那只蝙蝠枪,然后终于走过来抓住了蝙蝠侠的一只胳膊。那毫无道理的,在连番大雨的冲刷下依然被保留在指尖的些微热度让浑身冰凉的蝙蝠侠颤抖了一下,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杰森裸露的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面罩边缘。他的第一反应是给对方一拳,即便在感染状态下,晕头转向但依旧力量十足的一拳,它落在杰森的腹部,让他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

在不到二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蝙蝠侠就得到了回礼——杰森照着他的膝关节踢了一脚,平衡仿佛一条忽然断了腿的三脚凳,蝙蝠侠摔倒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了杰森的上衣衣领。


“把你那该死的面具摘下来,那会让你呼吸顺畅点!看在上帝的份上!好像在我面前隐藏身份有意义似的!”杰森朝他大吼了一声。从尾音听上去,他似乎也动了肝火,那些灼热的呼吸并不平稳,它们打在蝙蝠侠的前胸,因为他此刻还不愿放松的手,而使得红头罩不得不保持着这个只能用身体的重量把他压倒在地的姿势。他们两个现在贴到了一块,隔着彼此的制服面料,能感觉到对方的肌肤摩擦的动静。


“你是个蠢货,陶德”蝙蝠侠咬牙切齿地说。


杰森回以一声轻蔑地笑。

“这话还是留给迪克吧”他说,“我知道蝙蝠侠和夜翼之间有套又蠢又恶心的亲密昵称,对吧,我就不拆穿了。”


“你说蝙蝠侠和夜翼——”面罩下的那副面孔突然睁大了眼睛,就连那阵阵来袭排山倒海似的晕眩也没能阻止他说出“这不可能”的字眼。


“别装的你好像不知道行吗,蝙蝠侠”杰森不耐烦地重重甩开对方的手,再次抓住了那块黑色的面具。


“闭嘴陶德!”蝙蝠侠忍无可忍地咆哮了一声,“我不是布鲁斯!”


面具被揭开了,雨水像小石子一样击打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打得他只能暂时闭上眼睛。达米安怒不可遏,只想翻起身来抓住红头罩的衣领狠狠揍他一顿。他艰难地半睁开眼,听见坐在他身上的杰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他妈早就知道”他抓着面具对达米安说。


达米安当晚在那之后的记忆全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他很难回想起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十几层楼高的天台落到地面,又是怎么从那场下得天都要塌下来的雨里回到干燥的室内的。

他唯一记得的事情是杰森每隔十几分钟就要在他的耳边响起一次的,让人厌烦的声音。

“把那身制服给我脱下来,别抓着像块宝似的!”

“你这发育不合常理的小鬼,我警告你如果再砸烂我一件东西我就把你的脑袋按进抽水马桶!”

以及

“过来达米安,在伤口清除毒素的期间你需要维持自己的体温。”


他在迷迷蒙蒙之间看见杰森飘在视线上方的脸,感觉到他的手掌压在自己的额头上,同时,产生了对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染上了些许疲倦之色的错觉。在达米安想要从这场不合逻辑的梦里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杰森环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他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达米安愤怒地低吼了一声,他的额头立刻就开始冒汗了,难受的燥热感让他想推开对方,肌肉却产生了痉挛,那仿佛过电一样的抽痛停止了他的反抗,让他蜷成一团再次失去了意识。

“是不是所有穿上这身制服的人脑子都有点毛病”

他听见杰森模糊的抱怨,等听到句子的尾音时,他仿佛已经相隔好几百米远。达米安不知道他跑到了哪里,他不再听见杰森的声音,不再感觉到杰森在那些意识模糊的呕吐当中轻拍他的后背。

杰森不在那个地方了。

这个认知导致杰森卧室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和闹钟也跟着报销了——在达米安从昏迷中醒来以后。他一伸手就打翻了一大串,没时间让他查看这些,他光着脚从卧室里冲出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那张杰森强忍着要发作的脸。

杰森就坐在敞开的窗户边,嘴里叼着香烟,而脚踝的旁边放着一只仍有火星没有熄灭的烟灰缸。屋子里没有开灯,达米安愣住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在这个场景里制造出了堪称夸张的动静。


“你得负责赔”杰森语气极其不耐地说。


“我睡了多久?”达米安问。


“不太久,四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杰森皱了皱眉。

“至少我肯定那不是布鲁斯,这说法你接受吗?”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要——”


“操”杰森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把没抽完的半支烟狠狠地摁灭了,“你怎么这么多见鬼的问题?!你刚清除那些病毒,我他妈累死了,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那你为什么要帮忙?”


杰森发出了低吼声。

“我觉得逗你很好玩!行吗!假装不经意让你知道布鲁斯和迪克之间的那点儿事会很有效果,以及这也许能恶心到你,我不知道,至少等会儿迪克来接你的时候我能当着他的面好好说几句噎死他的风凉话?我这么说你满意了?”


“这不恶心”达米安回答,“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


“我他妈真是脑子烧坏了才要去管你......”杰森摇了摇头,最后用手扶住了自己发痛的额角。现在他和达米安的身上都是干的,那个刚刚成年的男孩身上套着属于杰森的白T恤,那件衣服质地柔软,一股洗衣房的朴素味道,达米安猜它曾经被杰森贴身穿过,因为衣服的下摆在他的身上显得稍微有点短。而杰森穿着条裤脚都被摩得起球的破旧牛仔裤,抽烟的时候看起来懒洋洋的,和他戴着面具站在那场大雨里的时候非常不一样。


达米安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


“我的通讯器搞丢了。而你联系了迪克却没联系蝙蝠洞?你和我父亲之间怎么了,吵架了吗?”


杰森突然转过头,像看个弱智一样看着他。

“我猜算是?”他表情怪异地回答,“好像我们什么时候不处在一场争吵里似的.....”


“这倒是事实。但也许这和迪克与他发生争论的时候又不太一样。”

达米安说。他问了那个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和我父亲在一起过吗?就像迪克那样?”


杰森睁大了眼睛。那只新点燃的香烟叼在他的两片唇瓣之间,凌乱的额发耷拉在鼻梁上方,而那只举起来准备去摘香烟的手搁在了半空。

“我不知道”他说。

达米安享受着这属于杰森的始料未及的一刻。

“有过那么几次?我想布鲁斯可能都没往那上面想,但如果你一定要以严格的标准来看的话——”


“你今晚上的确挺可爱的”达米安打断了他。


“什么?”杰森从窗台边站了起来,那种熟悉的,有棱有角的怒火又出现在了他的表情里,让他捏紧了拳头,“如果你觉得对我说这些很好玩——”


“我是认真的” 达米安回答他说,“你应该多淋淋雨,那让你看起来比平时好看很多”


“毒素肯定还没清理干净,我看你这小鬼发疯了,我刚刚已经联系了——”

杰森把手伸进了裤子口袋。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达米安已经抓住了他。


“你不是因为想特意让我知道父亲和迪克的事才来找我的,我知道我穿上蝙蝠侠的制服这件事让你非常在意,你是好奇?还是嫉妒?你也想过要继承它对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但你不该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杰森在挣扎,但这在已经恢复体力的蝙蝠侠面前不值一提。达米安牢牢地扣住了他。那个蠢货在自己的牙齿上磕破了嘴唇,而达米安咬住了他们,把那些带着杰森味道的腥甜血液也吞进了肚子。然后,他扒下了杰森的裤子。


“他们拿你没办法,因为你曾是个罗宾。这与我无关,我愿意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

当杰森的双腿被他抓在手里的时候,达米安几乎是吼着对他出了这句话。杰森整个人被摔倒在地板上,半张着嘴,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达米安俯下了身子,开始从胸膛处吻他,杰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那场在杰森的起居室地板上进行的活动持续了半个小时,期间,达米安用余光看见了那身属于蝙蝠侠的制服,被堵在房间一角的脏衣篮子里,水渍在地板上漾开了一个小小的圈,那条黑色的披风和红头罩的皮革外套挨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躺在最上层。达米安望着那个角落,当他这么干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声音又回到了他的耳边,他待在杰森身体里的声音,他们身上的衣服摩擦地板的声音,和回荡在屋子里的杰森的叫声。

“我可不是父亲”达米安喘着气对他说,“别指望招惹我以后能就这么算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得意,但他依旧伸出手扶住了杰森的腰,把它们垫在了杰森的身体和冰凉的地板之间,达米安看着他,开始轻轻发笑。

“真是个蠢货,陶德”


杰森皱着眉头,低头咬住达米安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

“下次叫人蠢货之前,起码先听对方把话说完”

一切结束以后,杰森坐在地板上,侧过头去看着达米安。不知所措的达米安。

在他们的身边,散落着那些被达米安粗暴扒下的衣服,而从杰森的牛仔裤口袋里,还传出隐约的通讯声。

“达米安......如果你现在能听到了,回复我一下你的位置坐标好吗?”

那是迪克听上去有些尴尬的声音。达米安一把抓起那个通讯器,把它们摔到墙上砸烂了。


“已经晚了”杰森平静地说,“我本来准备告诉你,我刚刚接通了迪克的频道——在你突然冲过来开始一切动作之前。”


达米安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故意这么干的”他强压着怒火说。


杰森笑了。他朝下仰躺下去,躺在那件被达米安脱下的白T恤上。窗外已经接近黎明时分,空气中残留的冷冽让他瑟缩了一下,于是他伸手抓住了那件温暖的衣服。

“你说的”他开了口,“今晚上我挺可爱。”


达米安站了起来,看上去气闷又烦恼。他没有低头吻他,也没有最后拥抱他一下,而是径直跑向了那堆还湿漉漉的蝙蝠侠制服。当他穿戴好最后一样东西时,他从篓子里捡出了那个红色的多米诺面具。

杰森仍然躺在地板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没有任何其他的期待。而蝙蝠侠走了过去,他把那副面具覆在了杰森的鼻梁上。在他们四目相接的时刻,杰森的眼神里只有疑惑。

“我会回来的”达米安对他说,“下次,我会先找到你。”


杰森发出嗤鼻的笑声,他按住了那张面具,透过面具的视野,他在酸涩的空气里看清了一张新任蝙蝠侠的脸。

他喜欢那张脸,是的,他喜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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