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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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Loki】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弟弟,我只是不想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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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第五章

 

雷神索尔从神池之中一跃而起,他的金发滴落着水珠,皮肤上热气蒸腾。而三位神母站在他的面前,凝视着这位阿斯嘉德未来的王。

 

“这就是我唯一可见的未来?”他问。

 

“未来同样也是一种可操控的力量。你不应该退避它的到来。”

 

“难道终有一日,洛基真将举起雷神之锤?”

 

“既然我们已从预言中洞见了先机,那么也将全力避免它的发生”

 

“我还是不愿相信”雷神低垂下自己的头颅,他跪在水池旁,连衣服也无心披上,方才在预言中所看见的面孔仍然让他胸恸,“难道命运真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千年过去了,索尔,你认为你可曾变过?”女神拾起他的一撮金发,它们闪闪发光,神祇的血脉正在当中流淌。

 

“我已不再是曾经的索尔了”索尔回答。

 

“然而本质未变,命运的道理也与之相同。”

 

善良不会随着时间转移而消逝,邪恶亦如是。如果说邪恶本身不会被抹去,那么预言中九界那残酷的命运便无法根除。

 

“我应该怎么做?”雷神索尔最后问道。

 

“我们会与洛基签订契约”三女神回答,“比之抹消邪恶本身,只能寄托于创造出新的善念来加以平衡,这样,那古老的诅咒才无法生效。而你,索尔,你必将保持沉默。”

 

洛基又开始记录他的梦了,在他的新电脑里《谎言》已经逐渐成型,但这次,他没有对索尔说。

他想念维里蒂,想得发疯,即便知道那不过是个捏造出来的人物。他太需要此刻有个人能待在身边,帮助他整理那些凌乱的故事篇章——他已经不明白梦境里的究竟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现实,抑或过去未来,全都茫茫一片。

 

梅菲斯特的那张名片此刻正躺在他的枕头底下,洛基把它从一堆装满垃圾的塑料袋里找了出来,然后藏了起来。从那之后,他就反复梦见当时的场景——索尔与梅菲斯特的对话。

他的哥哥看得见那个男人,为什么?

 

“噢,小可怜,你明明知道答案,为何还反复自问呢?”梅菲斯特坐在窗台上,侧着脑袋,他的笑容很深,声音听上去像一瓶刚启封的甜腻的酒。

 

“闭嘴”洛基转过了头,“别老缠着我”

 

“我不过是个鬼魂一般的幻觉,洛基,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你是看不见我的”

 

“撒谎,你根本不是幻觉……”

 

“说的没错”梅菲斯特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这个男人是在与索尔对话过之后的某个白天里忽然出现在洛基的房间里的,他有时在那儿,有时又消失不见了;有时,他只是悄无声息地坐着,翻看着一本洛基正在读的书;有时他会在洛基睡着的时候趴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对他絮语着洛基根本听不懂的情节。

他就像一个本不应该存在于脑海里的疯狂念头,那么可恶,但又挥之不去。

 

“只需要你一句话,我就离开”梅菲斯特撩拨着洛基的黑发,他现在已经跑到了洛基的身后,“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关心真相。”

 

“我一点也不关心……”

 

梅菲斯特疯狂地笑了。

“天呐,谁能想到,骗子之神也有不善于说谎的一天!”笑过以后,他轻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在骗我。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的小朋友维里蒂能区分谎言与真实吗?”

 

他提到了维里蒂,一个洛基根本无法忽视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知道维里蒂?”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维里蒂是他假想出来的人物,她是凭空捏造的,她并不存在!就连索尔也看不见、听不见维里蒂,为什么梅菲斯特会知道!

 

“那么又是谁告诉你维里蒂并不存在的呢?”梅菲斯特问他,“你相信他吗?”

 

洛基回过头去,梅菲斯特正盯着他的眼睛。他露出一对獠牙,皮肤也从正常人变为了一种深红色。洛基想起了他曾经的梦。

“你是地狱的恶魔——梅菲斯特?”

 

“我再问你一次,邪神洛基,即便你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你想知道真相吗?”

那是梅菲斯特消失前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那张一面红一面白的纸已经从枕头下面消失了,然后又重新回到了洛基的手里。他捏着那张卡片,指节由于用力而开始发白。

 

红色字体印刷的那串电话号码显示在白色的那一面上,看上去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

 

“洛基?”索尔在他的房门上敲了两下,洛基赶紧藏起了那张名片,

“简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下午得出去一趟,也许不能在晚饭前赶回来”

 

洛基点了点头。

“那挺好的,福斯特医生是个好人,你们应该多接触一下”

 

“洛基?”索尔对他笑了,“别告诉我你也和我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同事一样,你觉得我们在交往吗?”

 

“你们没在交往,但我觉得那不是个坏主意”

 

索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颊。

“简是个好姑娘,我承认。况且她还能教我怎么去帮助你。但是不,我现阶段并不想要一段感情。”

 

“那你想要什么”洛基心不在焉地问,“你三十二岁了,是个外科医生,长得也是受女孩欢迎的类型,没人能拒绝你”

 

“可我只想和家人待在一起。我说过了,你还有妈,我知道你也很想她。”

 

洛基叹了口气。

“我是很想……”

 

“那么你和我一起来吗?”

 

“什么?”

 

“我们可以一块去见简”索尔坦诚地说,“她不会介意的。而且我一开始和你说这事也是打算带你一块去,毕竟我可能很晚才会回来,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家。”

 

洛基犹豫了。索尔的话提醒了他,自从他被索尔从父母的房子里带走之后,洛基几乎就很少离开他的兄长。他和索尔总是在一起,除非万不得已,索尔不会把他一个人放在某个地方。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都超越了他们曾经最为亲密的童年。洛基的世界里现在只有索尔,就连母亲也退化成了回忆。他的哥哥就是他的全部。

 

“不,我还是不去了”洛基回答索尔说,“我会老老实实在家等你回来的,我保证。和福斯特医生玩得开心。”

 

“你做好决定了?”索尔离开后,梅菲斯特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

 

洛基没有回答,他从房间的角落里抱出电话机,拨通了名片上的那个号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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