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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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Loki】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弟弟,我只是不想听 (11)

11

洛基感觉自己非常地不正常。

自从他知道维里蒂不过是他假想出来的朋友以后,他就更加不敢与其他人说话了。好在索尔让他搬回了自己的公寓,洛基就在这儿,哪儿也不用去。他可以和索尔说话,索尔也愿意听,只是洛基不再说他的那些梦了。尽管梦里的景象还没有完全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但他已经放弃把它们记录下来了。

 

那个曾经的文档看上去就像个笑话,因为他们事实上,就只是字面意义的“谎言”而已。

 

索尔试图让他高兴起来,他几乎做了他能做的一切。洛基有时候会顺着他的意思,但立刻,那些伪装就失去了效果。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念头,一种有什么最重要的部分被生生剥离了,再也找不到的,让人欲哭无泪的感觉。

 

洛基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谁知道呢,他想,兴许不过是另一个无意义的幻觉而已。

 

三天以后,他在打扫索尔的房间时在地毯和墙壁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那是张一面红色一面白色的卡片,洛基花了好几分钟,才记起他是在哪儿得到这个东西的。

他只和那个叫梅菲斯特的男人在托尼的宴会上见过一面,至于那个电话,他把那张名片扔进了废纸篓,反正现在也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了。洛基准备清空房里的垃圾,正好遇上索尔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正在做晚饭。

 

“有些做饭的材料没有了,我准备临时去趟卖场。你要一起来吗?”

洛基点了点头,放下了那只袋子。

 

多出来走动,呼吸新鲜空气对洛基有好处。这是索尔的朋友简福斯特医生给他的忠告。

洛基也见过简,尽管那位女医生经常打着和索尔一起出来过周末的旗号与他们见面,但洛基知道她不过是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在关心自己的近况而已。

 

他们有时还会巧遇索尔医院的其他同事,然后遭遇一场不小的哄笑。

洛基有的时候觉得他们是对的,简很适合索尔,也许他们应该在一起。

 

于是他在等索尔回房间找钱包的间隙,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简发了一条短信。

 

那就是他们三个在大卖场“偶遇”的由来。

 

索尔看上去有点吃惊,简也是,他没想到索尔约他出来所谓的“想和你谈谈洛基近来的情况”居然是在洛基本人也在场的时候。她轻咳了一声。

 

“你说过你列了一张购物清单的”洛基突然对索尔说。后者仍然沉浸在疑惑中,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把它给我”洛基点了点索尔的背,然后他拿着那张购物清单消失在了货架的后方,把索尔和同样不明白情况的简留在了卖场入口的地方。

 

也许这样最好,洛基对自己说。索尔应该获得幸福,毕竟自己曾想过要带给索尔的东西,他并不想要。

他按照清单上物品的顺序,依次把洋葱、番茄酱、和一大包通心粉放进手推车,当他准备拐个弯往红酒架的方向去的时候,洛基的眼角捕捉到一个人影。他停住了,从卖场货架上方悬挂的防盗凸面镜里面看见一个正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男人。

 

他认识对方——史塔克的慈善晚宴上,让他喝下那杯酒的男人。梅菲斯特。

 

洛基猛地回过头去,看到对方转身向后面的货架跑去,于是他扔下推车也追了过去。才刚追出几米远,他就碰见了索尔,还有一脸讪笑的简。

 

“我们知道你干了什么,你这小混蛋”索尔开玩笑地说。洛基越过他宽厚的肩膀,看见梅菲斯特从一排切割玻璃杯后面露出来的半张脸,他没接索尔的话,因为他也不是很敢确信,万一又是幻觉呢?

 

简察觉到了他不对劲的地方。她顺着洛基的目光向那个方向望去,梅菲斯特仍然站在那儿,因此洛基向简投去寻求帮助的眼神。

 

“怎么了吗,洛基?”他的心理治疗师温和地问。

 

“你看见——那排玻璃杯货架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了吗?”洛基小心翼翼地问,“穿着黑色的西装,正朝这边看过来的那个。”

 

简又回头看了一次,之后她对洛基摇了摇头。

 

这样啊……洛基低头在地板砖上蹭了蹭自己的鞋跟。这么说梅菲斯特果然也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他以为梅菲斯特是托尼的一个客人,可当他请求托尼为他们作介绍时,托尼忽略了他的请求。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想到,史塔克是看不见梅菲斯特的,他并不存在。

可怎么解释那张名片呢?洛基摇了摇头,不,那一定也是假的。

 

“你没事吧,弟弟”索尔向他投来关切的目光。简仍在盯着梅菲斯特的幻想所站的那个地方,索尔也顺着她的指引朝那个方向投去短暂的几瞥。

“我什么人也没看见”他最后耸着肩膀说。

 

“那儿什么东西也没有”洛基拉了一把索尔的手臂,“我们回家去吧”

 

直到结账的时候,简仍然非常小心地请求洛基对她描述一下梅菲斯特的长相。洛基认为她或许觉得分析那些幻觉能帮他更快治好他脑子的毛病,但他实在不愿意再去一遍遍回忆那个场景。

在他知道那一切是幻觉之前,维里蒂的友情曾让他快乐,可当他知道一切的真相以后,回忆里的每一幕每每都让他觉得发毛。

 

简没有强迫他。而索尔建议他们先去停车场等他排队结好账,之后他们三个再一道回家,简可以一块吃完饭,反正他们买的东西足够多。

 

等到洛基和简向停车场走出一半多的路程,心理学医师忽然发现她漏买了牙膏。

“别担心那种小事”洛基对她说,“我去帮你拿一盒,运气好的话还能和哥哥一道结账”

 

没等简回答他就往回跑了起来。洛基在结账的队伍里没看到索尔,他想也许索尔已经付好钱了。于是他只身折回日用品部找一管也许女士会喜欢口味的牙膏。

他原本没打算在那儿逗留,一个人呆在这儿让他非常紧张,他只盼着能快点离开,回到他和索尔共同生活的房子里。

 

但是又一次的,当他抓着牙膏逃跑似的从货架前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梅菲斯特。而这一次,那个男人没在看他,而是隐蔽在一排角落里堆在一堆的狗粮袋子后面。

如果不是因为此刻,和那个鬼魂站在一起的男人是他的哥哥索尔的话,洛基估计会头也不回地就这么离开了。

 

可是索尔在那。

他站在那个托尼无法看见,简也无法看见的男人面前,脸上挂着洛基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见过的,根本不属于索尔的凶狠表情。

 

“别再出现在我和洛基面前”他听见索尔对梅菲斯特说,“否则我会杀了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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