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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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Loki】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弟弟,我只是不想听 (10)

10

洛基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索尔的床上。他不记得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一个男人,和一杯酒那里。

 

索尔在发呆。他盯着他,却眼神空洞,直到洛基转过头与他四目相接,索尔才对他微笑了一下。

 

“感觉好些了?”

 

“我记得我只喝了一杯……”洛基不解地说。

 

“你之前也没怎么喝过酒”索尔的手掌贴着他的脑门说。当掌心上那温柔的热度离开以后,索尔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

 

“索尔?”

 

“我们需要谈谈,弟弟,就在今晚”索尔对他一字一句地说。

 

洛基忽然有些退缩。他不敢去看索尔的眼睛,但他又没法从这房间逃离。曾经,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父母家中的记忆跳回了他的脑中,那种无处藏身的感觉让他本能地,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索尔缓缓地开了口。

 

“首先,我要和你说。你必须承认,你脑子里的观念,有些是不真实的幻想。你必须正视这一点。”

 

“它们不是”洛基倔强地说。

 

“那你怎么解释这些念头直到两个月前才开始出现这件事!”索尔大声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吗?你曾经跟在我的身后,那么有趣!那么活泼!如果那些毒瘤一样的念头注定是真理的话,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做这些梦呢?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个年纪呢?事实上我们谁也没有改变,洛基。我还是我,你也是你。这没什么不好的,我爱你,妈也爱你,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任何事情我是不能承受的。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明白?”

 

“可我真的没有说谎”洛基委屈地说,“你可以去问维里蒂,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见过她,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她能够看穿所有的谎言,这世上没人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她可以作证,我说的全是真的。”

 

索尔看上去非常痛苦。他抬起头,抑制自己眼睛里的泪不滴落下来。但他还是无法抑制地砸了一下那张床铺。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索尔哽咽地说,“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朋友并不存在。”

 

洛基愣住了。那一瞬间,他就好像完全静止在了原地,变成了一尊雕像。

“不……”他用轻忽不可闻的声音想要反驳,但索尔没给他这个机会。

 

“维里蒂威尔斯”他大声说出这个名字,“从你刚告诉我这个名字的那天我就查过!我去过你的大学,没人认识她,学籍办公室也没有这个人任何的注册信息!”

 

“可我上个星期还刚和她见过面,她就住在布鲁克林,我和你说过,就住在——”

 

“我查过那个地址!它也不存在!”

 

“这不可能!”洛基忽然大叫了一声,“维里蒂是个好姑娘,只是这世界欺骗她!我们关系很好,我会和她通电话啊,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她都会听我想要说什么!”

 

“没人欺骗那姑娘”索尔对他说,“是你在欺骗你自己”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通话记录回翻到曼哈顿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就是那天夜里,洛基忽然疯狂地想要跑出去,而索尔允许他用自己的手机给朋友打一通电话。

洛基从他手机接过了那支手机。通话记录是空的。

短信、邮箱、语音信箱全部都是空的。

 

那天索尔因为洛基的反常近乎崩溃,他一直守在家里,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这不可能是真的……”洛基呆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说。

 

“这就是真的。而从今天开始,你该学着怎么接受现实了。”

 

洛基安静了下来。他不再反驳,不再说话,他只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抓着那块属于索尔的毯子。直到十几分钟过去以后,他才得以顺利地把头埋进毛毯里哭出来。

索尔抱紧了他,同时又着实松了一口气。他给简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问题解决了”让她不要担心。

 

周一的时候,索尔回复了正常的工作作息。午休时间他习惯性地去找简,可简却拒绝和他说话。

“别让人知道你寻求过我的帮助”简劈头盖脸地对他说。

 

索尔无辜地摊开了手掌。

“我做错了什么?”

 

“你这个对心理治疗一窍不通的白痴!”简简直怒不可遏,她瞪了索尔一眼,选择继续朝自己午餐的三明治发泄。

 

“别这样,简,求你了。是和洛基有关的事吗?”

 

她这才终于忍不可忍了起来。

 

“那是你的弟弟!”她高声说道,“不论是什么原因诱发了他的妄想症,心理疾病患者最需要的就是外界的耐心!尤其是亲人的耐心!你怎么能,在没和我做任何商量的情况下,就告诉他维里蒂不过是他假想出来的人物!”

 

“等等,这——”索尔开始惊慌了,“这有什么不好吗?”

 

“这就是今天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讲话的原因!奥丁森医生!”简抓着她的三明治站了起来,把索尔一个人留在了木头桌子旁。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那天的整个下半天里一直苦恼着索尔。那让他感觉非常糟糕,他开始担心洛基,担心到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一件事的程度。于是他提前了两小时下班,等到他赶回自己的公寓以后,他发现洛基不在那儿。

 

他弟弟的行李箱不见了,那些书,还有电脑,还有平时经常散落一地的洛基用来记录的小便签条,也全部一起从这栋公寓里消失了。

 

索尔几乎急成了疯子。他把太阳落山之前的所有时间全部花在满世界疯狂地寻找洛基上,直到街道上彻底变成黑漆漆一片,他才想起来应该给父母打个电话。

 

“妈,洛基不见了”他声音沙哑地对电话说。

 

“噢,索尔……”她母亲的声音听上去很迟疑,“我以为洛基和你说过。他现在在家。”

 

一个小时以后,索尔敲开了他父母的房门。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书房,一把揪起奥丁的衣服领。他的母亲吓坏了,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他的父亲对他咆哮说,“你也被那小子传染了吗!”

 

“洛基是我弟弟!他没有任何毛病!你没有权利把他像关牲口一样锁在家里!”

 

“听听你说的混账话!我绑架他了吗!”奥丁被气得脖子和脸全涨成了红色,“是他自己可怜巴巴跑回来的,这世界上他还有哪儿可去!”

 

“如果你不能像爱自己的儿子一样爱他!那么他就没必要待在这儿!”

 

“随你的便吧!把他捡回去,就像捡一条狗!我仁至义尽了!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只是一再地让我失望!”

 

索尔没有理会奥丁震天的吼叫,他径直穿过了客厅,来到属于洛基的房间门口,然后抬起脚,一脚踹断了门上的锁。房门轰地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他的弟弟坐在屋子里,惊愕地看着他。

 

“哥哥,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他突然说。

 

于是索尔再也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他冲了过去,抱起了他的弟弟,在他的耳边重复着温柔的“没事了,现在我们不待在这儿了”。他一件行李也没拿,洛基所有的东西,他全部留在了这幢房子里,然后他直直地走向了大门口,没有和他的父亲做任何的眼神交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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