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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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第四章

 

邪神洛基成功了！他逆转了整个世界的命运！

 

当他再次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的兄弟时，米奥尔尼尔之锤已经被握在了他的手里。

 

“怎么可能？”阿斯嘉德的雷神跌倒在烂泥里，他的口鼻全都沾满了鲜血，“那是我的锤子，它属于我，为什么你可以举起它？”

 

“它不再属于你了索尔！因为此刻的你，不过是个内心肮脏残暴的人。”

 

“洛基，你做了什么？”

 

“我把善恶的天平颠倒了”邪神回答他说，“原本的真理全都变成了虚无，你所认识的世界早已灰飞烟灭，面目全非。索尔，臣服在我的脚下吧，你心中的邪恶即便再过上千年，也无法被时间所洗涤干净了。”

 

在他的身后，整个阿斯嘉德在烈火中狂欢，所有的恶棍全部变成了贤人，他们内心的暴虐已变为美德的标杆。而那些刚才还骁勇善战的战士，却开始了相互猜忌，他们彼此践踏，溃败而逃。

 

“不，这不是真的”索尔闭眼呢喃道。地狱的红光出现在他的前方。

他听见洛基遗憾的语调。

“真可惜，你想要的不过是索尔的灵魂，可现在索尔的灵魂却丑陋不堪。”

 

“纯粹的善逆转以后将变为纯粹的恶。地狱不在乎善恶，我们珍视的只有纯粹本身。”

 

雷神索尔便被戴上了镣铐。他被捆绑在火山的熔岩上，经历永恒的炙烤。

 

“恶魔”他依然在发声，“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重获自由？”

 

“即便是心存恶念的雷神，你依然是雷神，索尔。你绝不屈服。”恶魔回答道。

 

“我的心中只有恨，这恨如同地狱中的火，它们永不熄灭。”

 

“恐怕你等不到复仇之日的来临了。只有当天真的变成残忍的，纯善的变成邪恶的，天平再次发生反转，你才能逃出这永无止境的命运。”

 

“那便让这火，连同我心中的恨一刻不歇地烧吧！”索尔的话语有如雷鸣，在天地之间落下崩裂的巨响。

 

当晚，曼哈顿半空的雷鸣持续了一整夜。洛基被那声响从梦中惊醒，他感到浑身虚脱，汗水已经把床单浸得湿糊糊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方才梦里的内容还像尖锥一样凿刻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穿着睡衣滚落到地毯上，打开他的电脑，重新又看了一遍他之前所写下的《谎言》的内容。然后抓起外套和电脑背包就向房门口冲去。

 

索尔在卧室正门口拦住了他。

 

“你要上哪儿去？”他抓住了洛基，“全城都在响警报，现在是半夜两点！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洛基艰难地说，他的心脏仍在狂跳，与索尔的拉扯让他眩晕，他闭上眼睛，对索尔大吼道，“维里蒂威尔斯！我在大学里的朋友，她住在布鲁克林，我现在必须去找她，我有话要和她说！”

 

“在这种天气？这个时候？！”索尔把他推回了屋子，“我禁止你出家门，听明白了吗，没门！”

 

“至少让我给她打个电话”洛基哀求他说，“维里蒂不会介意的，我现在需要她！”

 

索尔站在原地，沉默地与他对峙了几秒钟。然后他妥协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它递给了洛基。

“我就在卧室的门口守着，你别想着溜出去”他这么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洛基倒在地板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眶疼得他想尖叫。维里蒂的电话终于再响了第十二下以后被接了起来。

“见鬼，你他妈知道现在几点——”维里蒂怒气冲冲地声音还没有结束，洛基发出了一声呻吟。对方愣住了。

 

“洛基？？”

 

“维里蒂，我梦到了”洛基喘着气对她说，“我现在全明白了。我知道那些梦究竟在预示着我什么了。”

 

“等等你——你慢点说。我在听，洛基，我在听呢。”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预知梦，但那不是！那些不是未来，而是过去！我梦到的事情，它已经在我和索尔身上发生过了！”

 

“发、发生过什么？”

 

“过去的我把世界修正过一次！为了洗刷我曾经犯下的罪孽。我曾是邪神洛基！阿斯嘉德的三女神曾合力欺骗了我，她们给了我一个许诺，对我说如果我能改邪归正，那么我每做一件好事，她们就会把我过往曾犯下的罪孽抹去一条，我听信了她们！”

 

“这不符合逻辑！”维里蒂尖叫道，“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你现在早应该变成个好人，我是说，好神了对吗？就像英雄一样？”

 

“不，维里蒂，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一个人做什么，他的罪孽永远都不可能被抹去。她们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我动摇正义的根基，为了让索尔永远地坐稳他的王位。”

 

“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

 

“邪神洛基恼羞成怒，他付出了所有他能付出的代价，找到了那个诅咒。”

 

“什么诅咒？”

 

“一个可以扭转这世间所有善与恶的诅咒！他把灵魂中堕落的那部分全部变成了美好的，他举起了雷神之锤！他把雷神的灵魂永远地囚禁在了地狱里！”

 

“上帝啊…..”电话那头传来维里蒂吸气的声音。

 

“这就是为什么，为什么雷神消失了！从此阿斯嘉德再也没有这个英雄人物的存在，没人记得他，没人愿意再记起！”

 

“不，洛基。这里面有说不通的地方”维里蒂打断了他，“你看，如果雷神的灵魂变得邪恶而导致他消失了。那么邪神洛基呢？你不是说他完全变成了正义的化身吗？为什么他也消失了？这里面的解释又该去哪儿找呢？”

 

“我……我不知道……”洛基回答，“但这不重要了”

 

“不！这当然重要！”维里蒂尖叫道，“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明明不是全部的真相！”

 

“我不在乎所谓的真相。我现在只知道，如果想让索尔重新成为英雄，就只有一种方法。”

 

“天呐，你能别急着下结论吗！”

 

然而洛基无视了维里蒂愤怒的质问。

“这世上的善与恶始终是相对的。它们只可能同时存在。如果我还只是现在的我，那么那秆天平依然无法完整地倒转过来。想要让雷神成为英雄，我就必须成为反派。只有邪恶才能唤起他的灵魂。”

 

“你疯了吗？！你只是个普通人！我知道你的脑子里最近塞满了幻想，所有的同学都在谈论这件事！但你不能因此就对别人的话置若罔闻，一心钻进自己的逻辑里！你要怎么成为一个反派，那根本就不是你！”

 

“我会有办法的”洛基回答，他从书包里掏出了那张之前托尼史塔克留下的名片，“我会有办法获得力量的。”

 

“但你并不邪恶！洛基？洛基！”

 

维里蒂对着电话大喊起来。它被挂断了，等到她想再次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任何信号。洛基拒绝听她的劝告，而真正让维里蒂此刻抱着电话，浑身发冷的事实是，她心里清楚，洛基刚才的话没有一句是谎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