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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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越/时光】(15)清醒梦境与仙境

【15 清醒梦境与仙境】

 

安宁站在庄园大门口与何瀚告别,目送他坐进来时的汽车,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特意在站在车门边隔着车窗低头与何瀚耳语的人身上流连了一刻,接着便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靠在了身旁时樾的肩上。

“这不像你,特意费口舌跟我要一个人。我为了说服何瀚把他给你留下来可是卖了好一个人情。”

时樾低头握住了一缕安宁的头发丝。

“你的人情谁不想要,我看何总乐意的很。”

“他倒是乐意,不过这陵越,我却没想到会对你的胃口。你很少有没分寸的时候,怎么,转性了?”

时樾知道安宁在试探,便也不置可否回了一句“我的胃口你最清楚,你说呢?”

“那可就稀罕了,”安宁笑了,“你时樾还有这么不绅士的时候。听说昨天你可连人家的同意也没征求就把事办了,挺好的一个男孩子,至于猴急到连前戏也不做?倒不像你。”

“怎么不像我?”时樾顺着安宁抬手的动作亲她的指尖,“我的耐心只留给你。”

“噢,”安宁点点头,“那我应该高兴了?”

“一个用来上床的人而已,你今天是打算抓着不放了?”

“倒也不是,男人嘛,都有偶尔想出去玩玩的时候。我只是想确保,至少你玩的时候,玩尽兴些。”

“那就把那些看守我的人撤了。”

“这里的人没一个有胆子长了眼睛乱看长了嘴巴乱说的,我留着他们,也只是想提醒提醒你,玩玩可以,但是玩够了,记得回来。”

“那要是我流连忘返呢?”

安宁停下了沿时樾颈线撩拨的动作,挺直了腰板,忽然转身过来严肃地看向时樾。

“你不会。你知道我的手段。有好的玩具要懂得珍惜,别急着把它报废。”

时樾不说话了。他沉默着,任由安宁越过他往回走去。残留在血管里的药物还在体内沸腾,他感到头晕目眩,照进眼睑的光线都发白,何瀚的车已经一骑绝尘,不远处重又牢牢锁上的大门边只剩下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陵越”,微微缩着身子回头看向他,朝他走来。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姿势很奇怪。昨天的情形实在紧急,房间里又没有可供润滑用的道具,刘子光只一遍遍对他说,不要管我,你做得激烈些,不疼的。

时樾却想,怎么可能不疼,他记起刘子光那绞紧的眉头四周一圈薄汗,青筋泛起的皮肉下面不正常的红不正常的白,耳边全是那人破碎喘息。他在那人身上留下一串野蛮痕迹,蔓延向下的开花似的烂漫的红,还看着那些人观看展品似的将那人的身体一一检视过。

时樾用尽全身的力气捏紧拳头,他的指甲刺破掌心,像是替那人疼了一回。

刘子光越过他,无言地跟着安宁的看守离开了。

还好他那么做了。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时樾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呼吸。只要刘子光还陪他陷在这庄园里一刻,他便感到全身生息都跟着被悬于一线,每每需要动用所有的忍耐力,才能战胜本能强自镇定下来。

吃完午饭大概一个小时以后“陵越”才被送到他的房间来。安宁体贴,专门为他换了个地方,提供一张双人大床,天花板镶嵌玻璃镜片,桌上摆满艳红玫瑰,暗色天鹅绒帷帐垂坠满地,铺天盖地一片颓靡。

刘子光被送来的时候浑身浓重酒味,脚步摇晃找不着地面,几乎是摔到时樾的怀中,时樾将他紧紧搂住,迫不及待在颈窝处深吸一口,一脸不耐烦地朝看守吼“滚出去!”。直等到房门重被关上,时樾才揽着肩膀将人小心翼翼放下伸手探他额头。刘子光抓住了那只手。

“我吃过药了,”他咬着牙说,“见效总需要几分钟,没事的。”

“她这样灌你,你迟早酒精中毒。”时樾捧着他的脸轻吻他汗津津的额角。

“我对她说我不喜欢男人,她也不算做错,把我灌醉了给你送来正好方便。”

“你要让别人相信是我强迫你,总有别的办法。”

“我懒得想,”刘子光躺在他怀里笑笑,半闭着眼去摸时樾的脸,“酒差不多开始醒了,说正经事吧,别浪费了好时候。”

时樾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黄振武警官被害前确实已经掌握到了安宁涉毒的证据,不过相关资料都被他保存在一间秘密联络用通讯室里,这也是安宁带我来这的原因,她是来找那些资料的。”

“怎么找?”刘子光问。

“她手上有个密码本,应该可以直接破译出通讯室的位置坐标。”时樾回答,“但解密公式目前还没有找到。”

“一个密码本,”刘子光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能把上边的内容成功传到外界,是不是就能找到人帮忙破译了?”

“安宁不傻,没有解密公式的密码本根本没有价值,就算是我也不能传出去多少有用的价值,”时樾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过起码的进展还是有的。那本密码本我之前偷偷看过,现在全在这儿了。”

“我懂了,所以只要你人从这儿脱身,也会有转机。”刘子光说。他想,阿隐真厉害,竟然可以过目不忘。何瀚给他的药正在快速见效,但那些强烈的药物成分刺激着他的胃部,让他说几句话就会忽而翻涌出一股强烈的呕吐冲动,为了耐过那阵不适,他捂住腹部在床单上蜷缩着。时樾抱着他,温热呼吸打在他脸上,满布血丝的眼里闪着光。

“我会找到办法出去的。”他突然坚定地说。

刘子光摇摇头,轻轻捏住时樾的胳膊。

“她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说,在他捏住的部分下方,有一个已经泛出青紫色的针眼,就像之前那些看守提过的那样,刘子光已经观察到了,时樾留在庄园里的时候,安宁会在每天的特定时间派人过来给他打一针,注射后的时樾总是看上去四肢无力,精神不集中,因此他才得以在这幢大宅里相对自由地活动、进餐、甚至享有“同陵越上床”这样一项额外服务,除此之外,被剥夺了大部分行动力的时樾几乎不可能依靠自己潜出这幢宅邸。

“她总会有信任我的一天。”时樾说。

“等到那天你早就已经药物成瘾了,”刘子光打断了他,“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时樾顿了一顿。

“我是个军人,我的意志力是足够的。”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真到了药物成瘾的地步,他应该也可以靠自己戒掉。

但刘子光依旧摇着头,他笑了,躺在时樾身上露出一口白牙。

“可我不舍得。”

他突然叫了那个只有时樾懂的名字,阿隐,朦胧眼色里似有蛊惑,刘子光仰起脖颈,攀附住时樾的肩膀坐起。他的嘴唇企及到时樾的耳边,哄人入睡那般极温柔地同他呢喃了一声。

他说了两个字,别怕。

像是一滴水的波纹融入夜色,敲击在时樾心房上,令他连续紧绷了数日几乎快要崩断的神经顷刻放松下来,他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伏在刘子光肩头。

“别怕,黑夜不会永远黑暗,”刘子光对他说,“把我当作你的光吧。”

时樾想回答一声好,下一秒却眼前一黑,整个人脱线木偶一般眩晕在了刘子光怀里。

刘子光动作轻柔地将他放下,抚了一把他凌乱汗湿的额发,轻吻过他微张的嘴角。脑海中那种迷雾似的迟钝感觉还没有完全除去,他思考了一会,又从身上摸出一粒何瀚准备的胶囊吞下。几秒钟之后,强烈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爆炸,刘子光猛地捂住口鼻弯下腰来。他从时樾躺着的床边跌落到地上,呼吸道内像有火在灼烧,那种灼烧感整整持续了好几分钟,等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鼻血已经溢到了下巴,他抬手一把将它们抹去,两眼已经清明见底。

再然后,他悄无声息地从内部打开房间的窗户,一跃到外墙的装饰架上,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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