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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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2.5

我来更文了。这章写得特别艰难，因为一写洛基的意淫我就想笑（不），中间数次尴尬癌发作，抱着头写不下去。孩子想什么太好懂了（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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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宇宙是一个浩瀚广阔而充满未知的集合体，当一件事物的内容物辽阔到趋近于无限时，它势必也裹挟着无数的麻烦。作为熟练掌握这世界在其魔法位面上运作规律的巫师，史蒂芬·斯特兰奇本人正是一位料理麻烦的专家。

原本应该如此的。

“不，我拒绝。”

在充满了陌生馨香味空气的房间里，奇异博士毫不犹豫地作答道。

此刻的史蒂芬与索尔处于一个既不属于宇宙飞船，也不属于地球的中间领域，索尔判断这次巫师并没有使用极易使人晕头转向的魔法，或许只是精神离开了肉体，或许现实世界中的雷神还好好地躺在船舱内的床上，但不管怎样，奇异博士本人也并未到场——

史蒂芬早就学会了吸取教训，自从上次因为某种原因与某另一种原因的叠加导致他必须不得不对洛基出让一枚戒指开始，他就拒绝再以本人亲自传送的形态来见这两个要命的阿斯加德人，两个里的任何一个。

索尔所闯的祸并不比他的弟弟少些。而那正是史蒂芬胸中一股无名火的由来。

“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所做出的决定遗留下了多少风险吗？没记错的话，上次与你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要找你的父亲，我帮你找到了你的父亲，我是怎么说的，弟弟，还给你，爸爸，还给你，带走他们，别再回来。”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发音。别再，回来，

“而你现在带着一船的阿斯加德人，要到地球来。我认为在你想到要通过我寻求帮助之前至少应该意识到我们之间自有一笔账没有清算。”

“清算？”

索尔豪迈地笑了起来，第二次面对奇异博士，他已经没了初次见面时的紧绷感。魔法一向不是他喜欢的话题，那些会发光的小火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反应的咒语，和巫术相关的东西总让他感觉不自在，他曾试图去习惯，结果也只是被逼出一身鸡皮疙瘩。现在他接纳了自己对于这玩意的排斥，只当它们不存在——谁知道什么时候，在你需要它们的关口，一个法师会忽然现身干出你想象不到的事呢。很可能，那些事还能被称之为惊喜。就像他的弟弟，多少个世纪过去，曾经被咒语搅扰得烦不胜烦的儿时相处也成了值得为之一哂的回忆。

索尔想到了洛基，现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了。

“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不用担心阿斯加德人，更不用担心洛基。你认为他会毁了地球？浩克还在飞船上呢，浩克都不这么认为。”

“你是在暗示你的弟弟并不构成威胁？”史蒂芬严肃的盯着索尔，丝毫没有闪躲的眼神中显然写着另一句话，“是啊，也许是吧，但他是带着一块无限宝石消失的！一块，无限宝石！”

索尔点了点头。

“是，蓝色的那块。我猜他是在阿斯加德爆炸前最后从父亲的藏宝库里顺出来的。”

“而你还认为这不值得我的担忧？”

“我们总是需要降落的。而让我找到洛基，带着那块宝石回到地球，总比让他一个人在宇宙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呆着要好。”

说到这儿，索尔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再说了，我觉得你有可能会很需要和他多做些后续的交流。”

“我？需要和你的弟弟做交流？”史蒂芬盯着索尔，双眼十分不愉快地眯成了一条缝，他的上半身向后仰靠去，很显然对这句话并不买账。

“你知道，关于魔法师、法术、咒语之类的，上次洛基还告诉我你给过他一枚戒指。”

“被骗走的一枚戒指。”史蒂芬语气僵硬地回答，并且丝毫情面也不留地告诉索尔说“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不，我不需要同你的弟弟做任何形式的交流和沟通。我监视他，只是为了确保他不惹麻烦。我们很显然并不是同一类人，魔法师和魔法师，是不一样的。”

“瞧，你说到了点子上！”索尔忽然激动地拍了下手，“你不了解洛基，但是我了解。听着，你有想过吗，当我带着洛基和我的人民抵达地球以后，他会干些什么？”

史蒂芬沉默以对。第一，他没有预言能力；第二，他不在乎。但索尔给了他一个细思极恐的答案。

“他会声称自己是个魔法师！对全世界，对所有人！”他陡然拔高的音量让史蒂芬都皱了眉头，但索尔的语速快到他根本无法打断他的话，“我们认识彼此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从他开始发展出自我意识起他所心心念念的就是得到人们的认可，尽管，十分不幸的事，魔法师在阿斯加德并不是那么受欢迎的存在。可人类不一样，地球人什么也没有见识过，按照我弟弟的说法，既弱小又无知，一个魔法师的随便一个咒语就能让这些可怜的生物奉若神明，相信我，我认为比起做一个国王，成为人人顶礼膜拜的救世主可能更合他的意。”

“你到底——”史蒂芬试图插话，索尔所说的内容让他觉得十分不妙，但尽管察觉到其中的不快，他却仍不能将之同自己联系起来。

“天呐，你是真的了解地球人吗。”索尔睁大了眼睛，以一种“我真遗憾”的眼神对史蒂芬摇头，“然后人们就会纷纷相信他所说的了！看啊，那就是魔法师，真正的魔法师！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或者你所在的教派，原本的打算是隐藏在世界的暗面化解危机，原本，即便所有人都误以为洛基才是地球的‘巫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也看到了，我弟弟现在手里有块无限宝石了。”

索尔说完了。他耸了耸肩，耐心从容地等着史蒂芬的答复。地球守卫者的面部表情一开始有些阴晴不定，看得出来史蒂芬花费了自己很多的修行在压抑某种冲动，他吸了一口气，

“你和你的弟弟，索尔·奥丁森，如果你们没能确保无限宝石安然无恙地被送达地球，我会把你们永远留在那个地方。”

这么说谈成了？索尔的眉毛跳了一下，无论是他还是史蒂芬都迅速地切入了正题，他注意到奇异博士提到一个“地方”，一个能被侦测，能被传送的地方。

“我对洛基的监视因为那个实验立场的关系被中断了，”史蒂芬告诉索尔，“我现在很不确定当我的魔法将你送抵那儿时，你是否也会被卷入其中。”

“你在说的是某种陷阱吗？”

“比那要复杂，洛基具备一定程度的心灵控制能力，他还带着一块宝石，也无法阻止被立场本身所加盖在自我意识上层的罩子。”

“罩子？”

“某种具有流动性的遮罩，很像意识本身，我的法术能探测到一些，但它们阻碍着我的深入。也许我们可以等待一个时机，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个立场的重启有12小时的时限，那会是个进行突破的机会。”

“知道吗，和简的那段关系曾让我觉得自己学到很多，天文学、量子物理，结果谈到和魔法一类相关的玩意时我还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更严格地说那也是一种科学，一种近于物质世界与法术世界之间的，有生命的科学。”

“一个罩子？像你刚才说的，会动，更像某种被风吹起来的……窗帘？帷幔一类的东西？”

索尔的疑问得到了史蒂芬一个“你愿意这么理解就这么理解吧”的点头。然后他松弛了下来。

“如果我的法术失误了，而你的意识也被那个实验立场的虹吸困住你会怎么办？”

就连奇异博士都忍不住问，像是在代替索尔而感到担忧。

“我？”索尔当真思考了有那么一秒钟吧，“我会撕了它。”他平静地回答。

奇异博士看着索尔，看了很久，像是在寻常那副平稳口气背后的瑕疵。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这也许是魔法师的通病。魔法师不这么处理问题，如果洛基也在场的话，他也会和史蒂芬是一个反应。

如果他在的话。

九月末尾的芳昙镇已经是盛夏的末尾了，空气中只剩下最后一丝丝炙热的余温，如果晨间早些时候起来，推开咖啡馆门的那一刻鼻尖甚至还能感觉到一抹凉意。那抹凉意令人清醒，因而自打来到这座小镇，洛基就倍而倾心这儿的夏末，并且总乐意在这个时节早期，前往镇中心口碑最好的一间家庭餐馆来杯咖啡，吃份早餐什么的。

他在转角的第一个卡座处被人拦住，用力挥动手臂同他打招呼的是他在本地的一个熟人——彼得·奎尔，有点儿疯，有点儿不务正业，不过芳昙镇是个小地方，而在小地方，像洛基这样有头有脸的体面公民总会和每个人都保持不错的关系。

他在彼得的对面坐了下来。

“周末怎么样？”对方劈头盖脸地问道。

彼得是个修车工，也有传闻他在自己当做装配工作间使用的车库里偷偷搞地下乐队，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一个这样的小伙子，得以想见，周末不是在车床机器的轰隆，就是在嘈杂音响效果伴奏的电子游戏中度过。他有个相隔千里的女朋友，漂亮，火辣，只可惜暂时异地恋，因此彼得会格外关心其他人的周末，并假装自己并不是什么把自己关在房里整两天不出门的失意单身汉。

洛基犹豫了一下。在外人眼中，他生活优渥，作息规律，经营着祖传的面粉生意，一切都有经验老道的员工帮忙打理，他偶尔去厂区转转，查看一下供应链的情况，本地的商家都在用他提供的货源，他的生意甚至做到了州外，挺不可思议的，这样的人竟然还选择留在芳昙镇这样的乡下。一个为本地经济做出杰出贡献同时又有先祖故土观念的人总是愈加受人敬重，洛基不排斥别人好奇自己的私生活，他只是不方便回答而已，大多数时候，他会给出一个微笑，然后选择岔开话题。

“我听说你最近在写小说？”他折起一块餐巾，对笑容迷人的侍应女孩报出了自己的点单，就在被收走的餐牌旁边，放着彼得一早摊开写到一半的笔记本。

彼得·奎尔也会写书，这确实会引起人们的在意。

被他问到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写书？别开玩笑了，那百分之一百不是他的菜，做起来也让他痛苦万分，时常困难到怀疑人生，他只是没法将那些不知为何总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臆想赶跑。

不管他做什么，有些梦境就是不会消失。

“只是做些记录，”彼得回答，“我脑子里总有念头跑出来，太怪异了，我想我必须得写下来。”

“这就叫作家的灵感。”洛基打了个响指，“说说看，你的灵感之泉有多强烈。”

“就算在我和卡魔拉视频的时候也会蹦出来？”

卡魔拉就是彼得那个异地恋中的“女朋友”，叫“网友”也许更合适，毕竟彼得到现在为止也还是在以女孩的网络ID称呼他。而卡魔拉叫他“星爵”，洛基每次想起都想笑。他克制住了。同时，伸手转过了那本已经写了一页半的记录。

“这么说是一本科幻小说？”他煞有介事地问。

“你觉得算是吗？”彼得回答，“在某个外星生物区，住着一群喜欢实验的外星人，他们建设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实验立场，并通过各种手段捕获途经的生命体。”

“而男主角进入的是一个名为潜意识侦测的实验机器，这个机器会抽离实验对象的自我意识，注入虚构的世界观，对潜意识进行重新洗牌？这又是什么意思？”

“具体地解释就是，这群外星人并不理解他们的实验对象原本的生理和心理特征，因此世界的搭建必须被交由实验体本人的潜意识来完成，以免潜意识察觉到一切都是虚构的。”

“那实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学习、观测、记录，搞清楚宇宙每个角落每种生命体的行为特征，用来制造仿生装置。”彼得敲了敲其中的某个自然段，“看这儿，对潜意识进行探测的最佳方式，就是让实验体在自虚拟的世界中经历虚假的生存体验，这个体验会满足实验对象所有潜意识中最深层次的欲望，在这个阶段，它们记录人类的欲念，并记录人类在一切愿望都能被满足的情况下的生活状态。”

“所有潜意识中最深层次的欲望？”洛基扬起了眉毛，“哇，这听上去……”

“太网络小说了是吗？”彼得悻悻地问。

“这创意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彼得。只是这确实很难，人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谁说不是呢，我一看小说就头疼，你能指望我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梦。”

“别丧气，”洛基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祝你好运。”

就在他说完那句话的当口，他俩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卡座处掀起一阵骚动。两人同时朝后望去，在靠近门的地方看见一个陌生的家伙。

那肯定不是镇上的人，彼得发誓，他认识这小地方的几乎每一个人，但他同时也想发誓，那真是他在芳昙镇所居住的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引人注目的家伙。

金发，蓝眼睛，像是阳光的鳞片洒在海面上。还有那身肌肉，老天爷，一个穿白衬衣手提旅行箱和宣传单的人有那么一身肌肉是要做什么！

“看样子像个行销商。”洛基说，“他一直在发名片，迟早会发到咱们这桌的。”

“行销商？卖什么？荷尔蒙吗？”彼得有些不愉快，“镇子里一出现那种扎眼的陌生人我就觉得不自在。”

“你怕他把姑娘们全抢跑了？放心吧，卡魔拉可不在这儿。”

“你说什么？抢跑姑娘？”彼得闻言奇怪地看了洛基一眼，摇了摇头，“我承认那男人是与众不同，但你这么说，是真的没有觉察到一直以来抢走芳昙镇所有姑娘的人到底是谁吗？”

洛基坏笑着眨了眨眼。正好他的早餐也已经齐备，梳着高辫子的姑娘把它们端了上来，脸颊上挂着羞怯的表情，眼睛下方红彤彤的，她把领口的扣子解到最后一颗，放下餐盘的时候在盘底塞了一张纸，一如既往。而不远处的收银台后面，上了年纪的几位女士也对洛基慈爱地眨着眼睛。窗户外边的街道上，一位红发的办事员正在一辆停泊的车里对着后视镜涂口红，彼得敢说，六分钟钱她就已经在那儿了，头发精心地烫过，只等着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用餐的男人出门时能“正好”地给他一个完美的微笑。

洛基的受欢迎程度简直可怕，对此彼得腹诽过多次，不过他也早习以为常了，洛基说得不错，他有卡魔拉，好在卡魔拉不在这该死的地方。

“早上好啊，绅士们！”

洪亮干脆的问候打他们耳侧响起，彼得还没来得及转过脑袋，他和洛基的咖啡杯下边就被塞进去两张传单。

见鬼，他捂住半边脸。是那个行销商。

“索尔·奥丁森，我的名字，都印在名片上了。”对方说着，再次向他们递出名片，洛基接过，看了一眼，上边清清楚楚地印着“二手车经销商”，索尔的名字，和一串电话。

“你卖二手车？”他问。

“买、卖二手车，”索尔回答，“如果像您这样体面的绅士想换辆新跑车，尽可以将旧车交给我处理，我保证能卖出最好的价钱。”

索尔不着痕迹的恭维让洛基有点忍俊不禁。二手经销商可能都是这么说话的，把人夸上天。但索尔的长相和气质给了他不同凡响的优势——他湛蓝的眼睛盯着你，轮廓坚毅，神情真挚，看上去就像个从来不会说谎的，世间最光明磊落的人一样。

“我想你误会了奥丁森先生，我在芳昙镇只经营一点家族生意，并不具备你所说的购买力，况且这儿的街道也并不是和一辆跑车——”

他本想拒绝。

“您真体贴，不过我相信总会有人需要买卖车辆的，鉴于我刚到本地，对这儿的情况还不熟悉，所以能请您留下名片吗，像您这样在本地有名望的人将来一定会带给我生意的。”

瞧瞧，他说得那么真挚，仿佛客套话都带着生命力。

洛基被他哽了一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将名片收在了夹子里。

“你真不该这么干的……”

在索尔离开餐厅后，彼得压低了声音这么对他说，

“你知道那些二手车经销商，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签合同的时候就全变了，对着你的仪表盘挑刺，过程中克扣你的手续费，再在保险上宰你一笔。”

“我不会联系他的，我又没有这项需求。”洛基说。

“可他会联系你，瞧着吧，他们才不会放过你这样的潜在客户呢，他迟早会跟你打感情牌，先玩玩‘我们做朋友吧’的这套，然后赚干净你的钱。”

“我想那不会太容易的。”

洛基回答。

他说错了。

两周以后，他和索尔就在一次剪彩活动中重逢了。他受镇长的邀约前来出席活动，等到了才知道索尔俨然也在受邀之列，不知何故，这位经销商已经在本地取得了营业执照，甚至还租好了一间办公室，正式开始了在芳昙的生意。

“芳昙镇的经济需要注入新鲜活力。”

镇长在发言的末尾强调道。洛基趁机打量了索尔一眼，他们两个都穿着讲究的西装，只是索尔的穿法更随意，没有打领带，半敞的衬衣领口下则是那两副欲盖弥彰的胸肌。

索尔同样也笑着同洛基点头致意，鸡尾酒会上，他凑到了洛基身边，开始了与生意不沾一点关系的日常攀谈，像是真的对洛基这个人十分感兴趣，仿佛热切地想和他成为朋友。

彼得说得一点儿不错。

索尔问起了洛基的父母、他的家族、他毕业的学校、和喜欢吃的菜、喜欢听的音乐种类。当他的话题转到洛基的面粉厂时，洛基觉得他问得太多了，他有点局促不安，巴不得找到机会尽快逃离，但索尔强壮有力的臂膀卡在他的肩膀后方，让他除了继续吃下去几块小甜饼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家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当晚一切活动告罄，洛基回到自己的家中，他紧闭上房门，开始了几分钟眉头紧皱的沉思，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书房最靠里的那部电话，拨通了一个他轻易不会拨打的电话号码。

电话是一个男人接起来的，他同洛基说话的语气毕恭毕敬，还不等洛基开口问出什么，就给出了答复：

“他刚到的第二天我们就查过了，证照齐全，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但经营记录是空的，无法被查询，压根就没收录在系统中。”

我就知道！洛基抓着听筒恨想着，芳昙镇这样的鬼地方怎么会突然来陌生人，哈！二手车经销商！这根本不可能！谁会过来做生意，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这个地方！

要不是家族生意离不开这片土地，他老早就去大都市里享受生活了，就像他擅自退休把所有生意都丢给他就跑出去花天酒地的双亲！

他们怎么就能这么干脆就甩手一切了。

“噢，孩子，我们相信你能把生意做好。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

就留给他这么一句话？！还是留在语音答录机里！看在上帝的份上！

洛基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的直觉还是不对劲，”洛基说，“一定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上周三我们同时接到过几个经销商的电话，说他们的住处遭到了盘查。”

“货呢？”

“我们一直有二手准备，货没有损失。”

“但是有人盯上你们了。”

“你认为那个查不到案底的家伙会是个DEA探员吗？”

“这话你不该问我。”洛基阴翳地说。他的语气急转直下，表情也是，这是他的风格，轻易不会过问生意上的事，一旦过问了，他总有办法不出一秒钟就让人清醒地明白过来地盘上究竟是谁说了算。

电话的另一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有一句话洛基的父母说得对，他的确能把生意做得更好，他迷人，他善于伪装，他具备一切同时伪装面粉买卖与制造白粉所需的知识技能，并且最重要的，他能让人感到恐惧。

这儿洛基说了算。并不是表面意义上收到所有人尊敬的那种说了算。他有自己的实验室，自己的帮派，自己的暗线和一切资源。洛基在芳昙镇的确只手遮天。

“查清楚。”挂电话前他对另一头下了最后通牒。在收好那部特殊用途的电话机之后，他靠在书房的长沙发上，从皮夹里找出了索尔留下的那张名片。

不出半分钟，他就又变回了那个神情温和、儒雅，言谈得体的人。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给索尔打了个电话。

“奥丁森先生，我想过了，或许年内我确实可以换一台新车，明晚你有兴趣来我的车库看看吗，或许你可以当面给我一个估价。”

索尔愉快地答应了那个邀约。他呵呵呵地笑着，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轻打在听筒上。

“叫我索尔。”他说。

与此同时，阿斯加德新任的国王正站在一台屏幕显示器前，他不知道这儿 是哪，周围那些奇葩一样的生物又是什么种族，他才刚到这儿，胃里还在 翻腾他的晕车后遗症，显示器的蓝光印在他的独眼上，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大出情绪，但嘴里漏出来一个“噢”字。

一个，意味深长的噢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