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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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向冷追】故梦可期(10)要你逃便逃

01 冷血的慌张     07 我同你告别    14 真正的冷血

02 冷血的喜好     08 杀了人的人    15 一别两生欢 

03 冷血的后悔     09 你像我弟弟    16 再见多保重

04 冷血的心思     10 要你逃便逃     番外2

05 冷血喝的酒     11 君心似我心     番外3

06 雨夜唱的歌     12 要你醉的剑     番外4

番外1                   13 邀你做梦        番外5


自打孙二娘来了以后,冷血追命在牢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况且她怎么瞧冷血怎么觉得投缘,天凉了送铺盖,又偷摸着给他们加菜,还特地熬了一锅老鸡汤,直把冷血当做亲弟弟一般疼爱。

孙二娘是许厚的婆娘,进进出出都是认识的,没什么人盘查她,人也爽利,在县上熟识的人多,路子活络,追命感激她之余,也转托她打听了不少的消息来。

“先说那天蹊跷给割了脑袋的城门卫,我都问过了,仵作也说脑袋就是给一下子削去的,切口整齐得很,吓着了不少人。这人呢,家里倒是父母早亡,就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后来他家大哥离了县里南下和人学做生意,逢过年才回来一次,家里在城南有处宅子,此外,也没什么别的亲人了。”

追命听她说完也叹一口气。那人虽与他素不相识,说到底,却是因他而遇害,冷血还昏迷着的那几天里,他夜里来也常常想起,心里颇难受,有时都睡不着觉。

“那后事可有谁帮忙打点着吗?”他又问。

“你不用急,他们那班房的的几个弟兄已给他收敛好了,俸禄也不是没有,棺木、纸钱也都不缺,他走得不算狼狈,就是头疼这真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落网。”

她说话时用的真凶二字,显然早已经不拿追命当疑犯看待。相信他们两个无辜的公差,衙门里还是有不少,大多都和许厚差不多,是曾经见过铁手,又信服四大名捕名望的人。但孙二娘不一样,她也直白,告诉追命说看你这小师弟,人有时单纯得就像是傻的,还这么年轻,长得也好,都说相由心生,我看心眼也一定最是招人喜欢,他那么仰仗你,所以我看你也肯定不会是坏人。

追命叫她这番话说得有些尴尬,嘴里头分明夸的是冷血,他怎么好意思接茬,说谢也不是,不谢又觉得奇怪,只能点头点多好几次。

孙二娘交代完那些追命请她帮忙打听的事,就总是坐在小凳上,有意无意地摸自己的肚皮。她怀着孩子,估摸着也已经三四个月大了,不太看得出来,追命观察细致,是被他问出来的。

他一听说二娘怀着孩子,便旁敲侧击地想让她到别处去投奔亲戚,先避开几个月。这沛县,他始终觉得不对头,之前犯下那么多事的对头一日挖不出来,他总不放心。

但孙二娘总是拒绝,她并非是没有自家的烦恼的,她有病,且还病得不轻,夜里来常常发作夜行症,睡着睡着会自己爬起来,不晓得会干些什么事,有时候大冬天里穿着单衣人杵在院子里,冻醒了才知道又犯病了。

就因为她的这样毛病,许厚睡觉,是越睡越轻,一点风吹草动也会睁眼,有一次碰见他夜里起去茅房打个小溲,回来床上的人就不见了,最后在厨房里找着的时候孙二娘正举着一把菜刀准备剁一只鸡头,鸡飞狗跳的她居然也没醒。许厚把她摇醒,她自己看着一手鸡血,自个儿也吓一跳,一下就有了要回娘家去过的心,但许厚没让她走。

他同她说,你男人好歹也是个当差的,还能给这点小场面吓住?我看不牢你,别人就更看不牢你,把你交给谁我也不放心。

那时候她还不曾怀孕,如今怀上了,便更像是浮萍突然有了根,她笑眯眯瞧着追命,也一点不带害羞似的说,

“我呀,这辈子都是,他在哪,我就在哪了,天大的风浪,我也不走。别处也不是无处去,可终归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追命叫她一席话说得整个人都不声响了。这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他办案子,向来是见惯了妻离子散的,有多少这样的平凡幸福,都叫那些犯案的恶人打碎了给他看,这会自己在牢里,成天叫孙二娘拉着说话,才叫他想起一开始究竟为什么想做一个捕快。

他虽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松下来,再不提劝孙二娘离开的事,待她收拾好东西走了,追命转头去看冷血,发现小师弟同样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师兄弟四人向来都心意相通。

“三师哥,我们一定要抓住那凶手。”他对追命说。

追命亦点点头。

要抓凶手自然要用上对的方法,单凭武力那绝对不成,更多的时候得用上脑子。趁着牢里的日子清净,冷血又醒过来,修养足了一日,追命便拉他在一处,细细将几天来发生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他听了。两个人头挨着头,又比照了一番此前在京城的状况,这才开始好好分析上案情。

在冷血醒过来前,追命自己就已经梳理过一次,他尽量想讲得简洁些——

简单说来,那天冷血对他提起过虫子这件事,就让他忽然想到在捕快们的失窃案刚发的时候,冷血曾经无头无尾地问过他老楼里有没有飞进过虫子。想来那时已是秋末冬初,追命还觉得奇怪,哪里会有虫子。

现在却几乎可以推断,冷血口中所谓“贯心虫”的玩意儿应该就是那时找上他的。

要说这虫子种下来要做什么,就目前看来,必定是要用假的追命冷血来替换真的,且对方实则已经成功了一半。这样一来,此前几条离奇的线索也似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千面圣手童创艾。

穷途鬼枯温末末。

再加上那天在城门口,将守城卫脑袋切掉的人——

“该是唐门‘一线牵’唐怀碧。”冷血很肯定地说,“按师兄的描述,脑袋上清清楚楚一条血线,又无行凶者的影子,凶器定然不是刀剑而是暗器。”

而暗器功夫最为鼎盛的唐门之中,除了普通的镖剑针钉,能用条头发丝似的细线取人性命于百丈之外的,就是唐怀碧的飞丝卷帘了。

“有传唐怀碧年轻貌美而多才,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却选错了情人,最后闹得要和人私奔、叛出师门的地步。”追命也说,“但她的情人却莫名其妙叫人给杀了,她一时发狂,单枪匹马要去寻仇,却死在机关室中。”

也是唏嘘。

然是如此,却和之前的两位江湖高手情形如出一辙——本是个中高人的,却都死了;人虽死了,各路绝学却又还有人使着。

因此追命相当肯定地推算,上述所提到的那三人,非但是一个也没有死,且都还好好地活着,正为他们现下所追捕的敌人效力。

而死的那些,不过是如同跟着铁手回京的假追命假冷血那样,用来替换身份的卒子。

因而他忽然有了三个问题:

其一,为什么此先被送去假冒的人全都死了。若果那些替身,真和犯案子的是一路人,把自己的手下放在知名门派的关键位置上,无论是武功绝学还是江湖情报,所能得的收益定是比要他们死了更大,让他们活着岂不是更好?

其二,为什么铁手没有认出那冷血是假冒的。按照官差的说法,他曾与假的冷血短暂交手,而假冷血的剑术竟与真冷血的一模一样。追命大胆推测,如果冷血现下所失去的功力能仅凭那神秘的虫子,被转移到假冒者的身上,那为什么假的追命却没有呢?要一次性替代两个人,怎么只对冷血出招,却不对自己用,反倒要把假的追命打成重伤,用这样麻烦的办法蒙混过关?

其三,为什么中了贯心虫的冷血会醒来。如果种在冷血身上的贯心虫本意是让他产生幻象,从而引得他们师兄弟相残,借他的手杀人,该得有个旁人确保这一行动结果的。万一要是没有杀成,也及时出来补上一刀,免留后患才对。何以他们两个现在都好端端地坐着,死的却是守城卫?

如果对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要取他们二人的性命,那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说这些的时候冷血始终安静听着,他喜欢看自己的师兄分析问题,分析起来头头都是条理,愈加暴露出这其实是个心思极为细密的人。

追命平日里嬉笑怒骂,都油腔滑调些,极少有人知道他生的怎样一副心肠,冷血总是越看,就越喜欢看,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师兄的敬佩,冷不防被追命一句“换你来说”丢过来,人还反应了好一会。

看着他的追命在笑,冷血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给人看穿了,脸也热热的,挠着头皮开始接上刚才的话。

他想到的线索也有三条:

第一,他现在晓得那贯心虫是可以潜伏的,并不需要当场就给人种在身上。因此,不论是捕快失窃,还是芙蓉楼里作伪证的人,行为也就一应很好解释了。

第二,他同样也晓得贯心虫的效力要发动是需要特定条件的,也许每一种虫的条件都不相同,但他却可以确定,自己那日失了心智,伤了追命的时候,最关键的一句话就是那假追命说的“你做梦”。

第三,对方管这种幻想叫做“做梦”,也许正好说明了何以从头至尾,他们总处于被动状态,无意识中丢去了大量情报,总被歹人占去先机。冷血有个猜想,想是那贯心虫怕不是一种毒,而是一种蛊。蛊会一直在人的身体中活着,活着的时候,可以与人共享记忆和感觉,是以无论如何防范,他和追命之间的关系也好,六扇门的各种部署也好,再小心也瞒不住。

真的冷血,没了功力,假的冷血,却突然有了功力;而此前那些用来替代隐世高人的假扮者全离奇死了,他们的功夫却被保留了下来。

“现在我想明白,何以那些人必须要死了。”追命于是说,看着冷血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一闪,

“他们要死,死了蛊才会跟着失效,原先被拿走的功力,就有全部回到了本人的身体里。而这些功夫要收回来,必是要给原本被替换走的人所用。”

“那个他们叫做‘主人’的人,定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了。”冷血也豁然开朗一般地说,“至于那些假扮他们的人——”

“他们都被骗了。”追命肯定地下了结论。

被人以可以修得绝学、冠以武林名号的由头吸引,而心甘情愿与这幕后主使合谋,本以为能鸠占鹊巢,白占着别人的地位和声明,却最终不过被人弃之敝履,到头来落个暴毙的下场。

“这一下便说得通了!”冷血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追命望着忽然兴高采烈起来的师弟,脸上带点倦意的笑也给隐去了。

“你振作了,很好。”他对冷血说。

他没忘记他们如今还身处在怎样的困局中,陷在牢狱里,冷血又毫无功力,京城的无情铁手那边,危机没有解除,他们想帮忙也帮不上。这样的艰难里,冷血却还能自然地振奋起情绪,当真是很好。

“我虽失了内力,但我依然是我。”

冷血回答得赧然,却坚定。

是啊,无论身处在怎样的绝境之下,冷血也依然是冷血的。追命未曾想过这样的一句话,竟有朝一日能让他这般地安下心来。他若一个人时,孤身应对,自也是不会失去阵脚的,可身边有了冷血,冷静里,又多出一分力量,像是多了一点冬阳的热度和炉火的光明。

“你信我,我定会破了那蛊,让你取回一身武功。”他也对冷血说。

“我信。”冷血笑着回话,肩头又往追命的方向偏了一偏,人凑过来,一身温热也跟着凑过来,“师哥你冷不冷的。”

要放在以前追命怕是都不敢信,原来这样蹲在牢里的日子竟也是值得回味珍惜的。他都生出几分不正常的错觉,总觉得像这样和冷血待在一起,也有舒快的地方,都想与他在一处更久一些。

却是不能再久的。

掐指一算日子,那混在粮草队伍里的信差该是上路了,等信送到神侯府,大师兄同二哥该是会尽快赶来的吧。等他们来了,先差六扇门的捕快将冷血送回去,送到小楼为最好,大师兄那边,最是稳妥,届时再由二哥和自己来跟进这桩案子。

然则想得好是很好,但办案子这件事,常常就是,想归想,现实情况变化起来,总是会超乎设想之外。

再两天过去了,本以为神侯府的人手就要到了,却始终未见到人。追命心道奇怪,又再托孙二娘去县里帮他打听可有突然来了什么怪人,又或者出了什么怪事。

他未曾想到,到头来反倒是害了孙二娘,等到孙二娘再回到牢中来时,已经不是寻常送饭的时辰。

她来时是深夜,睡觉机警的追命最先听到动静,继而是冷血。他们屏息坐着,听见上边的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的动静。

这样的时间,下头的牢房里是绝少来人的,查房问案的都不会挑这个时间,总归不会是劫狱。

他们没想到,再盯着那转角阴影里的一截台阶看,竟没看着有人走下来的脚步,却先看见几个浑圆的东西,提溜提溜地一路滚下来,撞着墙,还往回弹了一下。

接着他们便看见一双女人的鞋子,慢慢地,从那台阶上走下来,走到那堆圆溜溜的东西跟前,抬起就是一脚,几颗东西被她这下子踢到亮处,映着火把,再定睛一看,竟全是鲜血淋漓的人头,有些嘴惊恐地大张着,有些眼还未闭上,血顺着眼角鼻孔耳孔留下来,混着牢里地下黑灰的土,黏在一块,又最终淌落下来。

追命和冷血俱是一惊。

他们惊的不止是突然出现的这几颗人脑袋,还有那缓步走到牢房跟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孙二娘,还依旧裹着平常用来防风的头巾,手里头,另外还提着一颗人脑袋。

追命一看,险些岔气。

他是认识那颗脑袋的,虽几日来见的次数不多,却是他心心念念等到结案之后要带着冷血一道去登门拜谢的人。

那是许厚,孙二娘五指里抓着的,正是自己男人的一颗脑袋。

冷血的怒意甚至更甚过追命。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加害他们夫妻二人!”

他的手中没有剑了,却仍有一股剑意,直指着牢门外的人。

先前假扮追命之人对他的评价不错,冷血的确不知何故的,对贯心虫的存在总是比普通人多一份敏感。这会无需多说,他就一眼看出来,眼前这分明该是孙二娘的人,却早已没有了孙二娘的心智。也正因为这份敏锐,他才诸般受累,一再成为对方的目标。

隔着一道铁门,冷血和追命虽人在牢房里头站着,周身却已经透出肃杀氛围,里里外外都绷紧,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像把玩什么玩物那样提着许厚头颅的孙二娘却依旧悠闲自得。

她转了个身,四处打量了会这监牢,朝他们抛出一句话:

“两位捕头,这几日过的,太舒心了些吧。”

她所用的声音仍是二娘的,语气却俨然是另一个人,追命眉心一拧,对她说:

“是你?”

怕不正是他们一直想要挖出的那幕后主使。

孙二娘却不理他,只打量自己左手上被血染透的指甲。

“这牢门,关不住二位的吧。”她问。

才不过几道铁栏杆,几把破锁,若是追命真的想,随时随地就可以破门而出。

“你们这么老实待在这儿消磨时间,岂不是枉费我这么大费周章将你们引来?”

“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的。”

“那是自然,崔捕头,我可是已在本县恭候你多时了。”

孙二娘说着竟笑起来了,笑得亲切、开怀,追命看了,却直作呕。他厌憎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人,毫无自觉地玩弄他人的意志,夺取他人的身体,任意驱使,随意加害。那样的人向来只会让他觉得该杀之而后快。

孙二娘笑完,自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扔在地上,追命眯眼看去,正是他亲笔写下的信件。

孙二娘却不大高兴。

“我为了你,花了这样多的心思,如今你来了,却总想着走。你莫要想着通知你那些同门了,从沛县出去的,不管是人是鸟,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便杀一双。”

追命闻言叹气。听她的话,想来刚才滚下台阶的那些人头,除了今夜守夜的狱卒,怕也少不了有那被差去送信的人。

这便又害死了无辜的人。

他一下子心绪难平,呼吸都乱了一道,蓦然被冷血握住手心,又捏了捏。

冷血不曾说话,眼神亦是不变,依旧死死盯着门外的一张脸,丝毫未放松警惕。

孙二娘瞥见了方才二人的小动作,嘴角现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倒是感情好。”她轻慢地说,同时又于怀中取出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

“你到底想要什么。”

被冷血不动声色提醒过之后,追命已收起了胸间憋闷,重又镇静问话。

“我要得很简单,”孙二娘手执匕首,隔空往追命脑门上一指,再开口时,声音里就多了一分曼妙妩媚,她就说了一个字,对着追命说的。

她说,“你”。

她要追命,他要追命,他或者她,从头到尾要的,就只是追命。

“你们今夜会从这狱中出来,明日里便沦为逃犯,但你们却不得离开沛县,你们若走,后脚我便杀光这儿所有人,老弱妇孺,一个也不会姑息。你们不走,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日之内,若是能找到我,我便给你一次机会,见我一面。”

“你这恶贼!”冷血突然喝道,“休想让我们听之任之!”

孙二娘闻言,目光从追命身上稍稍撇开。

“不想听?”她又说,转手便将匕首回撤,锋刃直抵上自己的脖颈。

“你住手!”冷血对她喊道。

自见了面后,这些日子,孙二娘始终将他看做胞弟,冷血少年时光虽得师父的照料,却鲜少感受这样的姐弟亲情,虽心里头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孙二娘那早夭的弟弟,却也无法眼看着她就这样被人控制了身体,自裁在面前。他坚毅的表情里动摇出一道裂痕,人也往前迈出一步。

“我怎么会就这么杀了她呢,”不想孙二娘却说,

“我现在便是要解除掉这贯心虫的效力。我知道这婆娘有病,她一回神,看着这把刀,又看着手上提着自己丈夫的人头,你猜她会想是怎么回事。”

追命已是怒不可遏了。

这分明是世间最为险恶歹毒的用心,要让一个常年患夜行症的妇人误以为是自己亲手害死了丈夫,不是比直接杀了她更叫她难过吗。

他已大喝一声,同时出脚,一脚蹬在牢门上,钢筋铁柱,连同着门上挂着的铰链,都像脆糖片似的给断成了几截,眼看着孙二娘忽然不说话,人也闭上了眼睛,追命一个抢步到她身后,再起一脚,踢碎几幅桌椅,又一掌拍掉她手中许厚的人头。同时冷血也夺下她手中的匕首。

追命这般将人架在怀里,感觉到真正的孙二娘悠悠转醒,仅仅只是醒来一瞬,不知道她究竟是看清楚了多少眼前的光景,只听见她发出惊慌失措的半声惊叫,人也在追命身前猛地一抖。

她的后半声叫没发得出来,追命立即就下手点了她的穴道,临走时,将她背出地牢,放在了那县衙门口安放好,脱掉她一身沾血的外衣,又耳语一声“对不住”,敲了县衙的登闻鼓便拉着冷血急急隐入夜色之中。

他的手掌上还带着一点许厚的血,而冷血的怀里也有杀了许厚的那柄匕首。

他们两个都没用带血的那只手交握彼此。

夜里来,俱有什么沸腾炸裂的东西滚在两人的胸腔口,追命和冷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手心里的一点温度,时刻提醒着他们牵扯回自己明灭的理智,而专心埋头眼前的路。

寒风中,脚步声落下一程,而很远的身后,渐渐开始有人声起来的县衙门头火光攒动,照着天边,似有一抹血色。


—TBC—


对了,还要再放一下预告。

下一章,怕不是全文所有章节里最甜的一章,甜度可能要爆炸,食用之前大家刷牙wwwww

另外下章会嘿咻,所以估计网盘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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